形容的果然像是在說荷花。
“又是那個女人!”李氏緊緊地抓著身下的錦褥,一張俏臉氣得煞白。
一旁的翠柳見狀進言道:“奶奶,左右咱們是不知道祝大人家來了客的,奶奶素來與祝夫人交好,比如咱們就直接上門兒,當做是去找祝夫人說話解悶兒的不就得了。”
“這主意好,還是你的花花腸子多。”李氏眼睛一亮,急忙換了身兒衣裳,又挑了最喜歡的頭面首飾插戴好,對著鏡子前後看得滿意了,這才領著翠柳和丫頭們往博榮家裡去。
小秀正在屋裡陪著荷花說話兒,聽外面來報說是孫夫人來了,一時間都沒反映過來,直到劉氏的聲音傳進來她才回過神兒來。
“小秀,我今個兒睡醒了午覺實在憋悶得慌,便過來尋你說話兒,你這會兒可方便。”李氏笑得滿面春風。
“孫夫人快請進吧!”小秀把人迎進來又解釋道:“我小姑子荷花昨個兒到的,昨晚在家裡突然暈倒了,把我們嚇得要命,結果醫生診脈發現居然是喜脈,不過就是身子不好,需要臥床靜養。”
“哎呀,你看看,這麼大的事兒怎麼不早些去說與我知道,讓我這樣空著一雙手就來了,可怎麼好意思呢!”李氏略有些誇張地埋怨著小秀。
“昨個兒是真被嚇壞了,今日倒是真給拖忘了。”小秀連忙說,“來看看就是極大的情分了,哪裡還用得著帶什麼東西。”
“我家大人應該已經來送過補品和藥材了吧?不少字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我都有些羨慕荷花妹子,我當初懷孕的時候,我家那位爺都沒這麼上心過。”李氏的話不用細聽就能察覺到一股濃濃的酸意。
荷花聽得心下奇怪,孫建羽本來就沒什麼精神,這會兒更是不想與她周旋寒暄,便只裝無力地靠在軟枕上,聽了這話只是柔弱地笑笑,然後也沒接話。
小秀在一旁打圓場道:“荷花昏睡了那麼久,這會兒沒什麼精神,孫夫人莫要介意。其實孫大人心疼荷花,也是因為一直把她當妹**的緣故,畢竟是從小一起玩兒大的嘛!”
不料這話讓李氏心裡越發泛酸,微斜著眼睛看著荷花道:“是啊,青梅竹馬什麼的,我是比不上了,後來的不管怎麼好,也比不上一開始在心裡的。”
這話已經越說越過分了,荷花衝著小秀使了個眼色。
小秀剛要開口說話,忽然外面有丫頭來傳話道:“奶奶,姑奶奶,孫大人遣人送東西來。”
李氏頓時扭頭看著門口,小秀心下暗罵這個不機靈的丫頭,但是此時已經於事無補了,只得看著兩個人提著兩提盒的東西進來。
過來送禮的人也沒想到李氏會在這裡,進門後都不自覺地腳下一頓,兩個人幾乎撞在一處。
李氏看著那兩個人手裡的東西,心裡的陳年老醋都恨不能翻騰了出來,原本包在外面的紅紙已經換成了湖綠色的皺紗,看得出來肯定又添了不少東西進去,這般用心卻是為了別人的老婆。
翠柳見李氏的神色幾近失態,連忙圓場道:“夫人,婢妾看齊夫人的氣色還不太好,咱們也別多攪擾了,左右祝夫人說,齊夫人要在這兒住一個多月呢,以後有的是機會說話兒。”
聽了這話,李氏漸漸恢復了平靜,把心裡翻騰的怒火和醋意全部強壓下去,起身兒道:“我就不攪擾你休息了,有時間我再來看你。”說罷扭頭領著翠柳和丫頭離開了。
荷花嘆了口氣,無力地靠在軟枕上,抬手揉著有些痠疼的眉心,扭頭看著桌上擺著的東西,對小秀說:“嫂子,這些東西你收起來吧,我看見就頭疼。”
小秀揮手讓丫頭把東西拿下去,自個兒坐在荷花的床頭也忍不住嘆氣:“她好端端的為什麼會這般針對你?”
荷花自個兒揣度定然是因為孫建羽,但是自己與他並無任何關係,而且如今男已婚、女已嫁,這個李靜彤到底是想鬧什麼。
這邊荷花和小秀對李氏的態度頭痛不已,又礙著孫建宇是博榮的上司也不好撕破臉鬧開來,若是平素倒也好辦,大不了荷花少住幾日,早些回家也就省事了,可是如今荷花必須臥床修養,別說是回家,連下地活動都要十分小心翼翼,哪裡還敢去做好幾天的馬車。
李氏從博榮家院子裡出來的時候,越發恨得咬牙切齒,心裡回憶剛才在屋裡看到荷花的模樣,長髮散在腦後,臉色有些蒼白,姿色連翠柳都比不上,還是個窮地方出來的野丫頭,怎麼就偏偏有那麼大的狐媚本事……
她站在博榮家院門口想得出神,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很近的地方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