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施卻也明豔不可方物,一路過來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白芷略有些侷促地加快了腳步,上前道:“爺,奶奶請您到後頭去一趟,說是有事兒同您說。”
眾人聽了這話,才知道白芷是齊夫人身邊的丫頭,羨慕的目光頓時都投向齊錦棠,沒想到齊夫人這般賢惠,如此美人兒也放心擱在身邊,看來定然是預備著給齊大人收做房裡人了。
院子裡頓時以一片交頭接耳的說話聲。
齊錦棠起身兒朝四周拱手致歉,又託付博榮先幫自個兒招呼著,這才帶著歉意地朝後宅過去。
剛跨過二門,就見桃花眼已經在廊下坐著,上前行禮道:“大人。”
桃花眼眉梢一挑,衝屋裡示意了一下,“手下弄回來個你們府衙的差役,被人關起來打得不輕,說不定能問出些事兒來。”
齊錦棠進屋一看,果然榻上躺著個滿身血汙的人,大夫正在檢視傷口,苗兒在一旁幫著打下手。
“錢慶榮?”齊錦棠藉著視窗的亮光細細看去,勉強認出了這人是誰。
“齊大人……”錢慶榮一看見齊錦棠,頓時激動起來,翻身就想要下地行禮,但是身子支撐不住,差點兒一頭栽下床來。
“你先躺好,小心傷勢。”齊錦棠在屋裡詢問了幾句,囑咐大夫好生診治,又吩咐苗兒好生照顧著,自個兒這才揹著手出來。
“這下也都清楚了,你若是不介意,我等會兒便把人抓了帶走,你我就都省心了。”桃花眼笑看著齊錦棠道。
“抓人我自然沒有什麼可介意的,只是……如今只有錢慶榮一個人證,並沒有其他佐證,更無物證,就這樣貿貿然的抓人,怕是……”齊錦棠倒並不怕在洗三宴上抓人,只是怕抓了以後若無法定罪,怕是難以收場。
“你這個人,當真是不適合做官的。”桃花眼頓時就笑了,眉眼彎彎地看著齊錦棠道,“我想抓人還需要什麼證據?之所以派人去查,不過是不想冤枉他罷了!”
齊錦棠這會兒也會過意來,廠衛抓人,哪裡用得著證據,哪怕是把誰滿門抄斬了,也沒人敢多管什麼。想到這兒他摸摸鼻尖,無奈地笑笑,“其實我也知道自個兒不適合做官,從清溪鎮卸任回去,便打算辭官,帶著荷花和孩子去過踏實的日子。”
“哦?”桃花眼聞言饒有興趣地問,“可想好了要做什麼?難不成回北邊兒去種地?”
“開個書院,種幾畝地,教孩子讀書識字,帶著荷花遊山玩水。”齊錦棠說到這些,臉頰的線條頓時柔和下來,眸子裡露出溫柔的光,跟剛才的模樣判若兩人。
“這主意好,像是你們倆該做的事兒,到時候真開了書院,我抽空去看你們。”
桃花眼眉眼帶笑地說罷,猛地站起身子,眉宇間一片凜然,他身後的四個黑衣漢子也俱挺直腰桿,肅殺之氣撲面而來。不過五個人,卻有一種立於千軍萬馬之前都神色不變的氣勢。
幾個人一來到前院兒,院子裡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戲臺上還在咿咿呀呀地唱著。
四個黑衣漢子來到馬大人身邊站定,把幾條能夠脫身的退路都堵了個乾淨,桃花眼這才慢悠悠地踱步上前,不緊不慢地開口:“馬大人,請跟我走一趟吧!”
馬大人看著這架勢就有些慌了神兒,但還是強作鎮定地道:“大、大膽,你、你們是什麼人?我是朝廷命官,豈是你們能隨意擺佈的。”邊說話邊扭頭去找齊錦棠,衝他嚷道,“齊大人,難道這就是貴府的待客之道?”
“馬大人,這是你自己惹下的禍事,齊某也愛莫能助。”齊錦棠負手而立,無奈地搖頭道。
馬大人只得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平日交好之人,也的確有幾個有些躍躍欲試,想要上前來幫他解圍。
桃花眼看似不經意地一個轉身,身上的披風晃起半邊,腰間露出黑犀角的腰牌,上面兩個錯金大字,頓時把所有的騷動都壓得平平展展,半點兒波浪都翻不起來。
馬大人也瞧見了那腰牌,臉色頓時大變,雙腿打顫,一股熱流不受控制地浸溼了褲子。
騷臭味撲面而來,桃花眼皺眉迅速後退,嫌棄地掩住鼻子,抬手一揮。
兩個黑衣男子架起馬大人,很快就走出了院門,周圍的人別說是阻攔,連動都不敢隨便動彈。
臺上的兩個戲子動作都僵硬了,卻也不敢隨便停下來,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唱。
桃花眼抬手理理披風,回頭衝齊錦棠露出個笑容,從袖子裡掏出個小玩意兒,丟過去道:“剛才忘記了,這個是我給孩子的洗三禮,免得荷花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