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到從七品的,就好比咱們城裡的縣太爺是從六品的,錦棠既然是正七品的品級,應該是去個比咱們縣城再稍小些的地方。”博榮給荷花講解道。
“那到也還不錯,好歹是自己做主,小地方雖然沒什麼油水,但是也少許多是非。”荷花稍稍放下心來。
博榮笑著說:“錦棠是個自己心裡有數的,你就不用瞎操心了。我剛在給建羽寫信,正好都同在江南道,讓他先打發人去打探打探,咱們心裡也有數點兒。”
“還是大哥想得周到。”荷花笑著謝過。
“你如今只要安心地備嫁就好,別的用不著你操心。”博榮笑著打趣道。
荷花羞惱地不再跟他提這件事,但是家裡也的確開始加緊給荷花備嫁了,去齊家丈量了新房,開始著手打傢俱,除了博榮帶回來的樟木箱子,還另做了水曲柳和紅松傢俱,大紅的喜綢更是早早地就扯了回來。
方氏算計著因為齊錦棠考中了進士,如今能給荷花置辦六十四抬的嫁妝,除去前頭炕琴、炕桌、書櫃、盆架、桌椅、小几、木榻等三十幾抬的傢俱,十六口大箱子也很是惹眼,裡面裝得各色綢緞布匹、四季衣裳、被褥席帳,還有門簾椅搭之類,竟裝得滿滿登登,插不進手去。
荷花平素的書之類收拾起來竟然也裝了兩抬,妝奩、胭脂水粉等物也鋪開放了兩抬,方氏又拾掇的些博榮拿回來的擺設,還有一些平素別人家送的物件兒,倒是也裝了幾抬,另外還有小秀爹送來的藥材,方氏又自己添補了許多,良子又送了一箱子硝好的皮毛,大部分都是兔毛,還有幾張狐狸皮、狍子皮。
這樣一來嫁妝就已經很是豐富了,再放上胭脂水粉、首飾頭面,再有些零零碎碎地歸攏著,祝大姐家的廂房裡幾乎要放不下,看著很是體面周到。
荷花在心裡掐算的時間不錯,齊錦棠果然在六月初回到了齊家村,但是因著馬上就要成親,即便方氏再縱容荷花,也不能再讓二人見面,荷花只能在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等著出嫁。
齊家派了媒婆來商議婚期,見祝家嫁妝都已經準備停當,便訂了六月十六這天的好日子。
六月十三這日,齊家派來喜娘、全福婆婆等人來送催妝,東西沒什麼貴重,不過都是取得好看和好彩頭,花髻銷金蓋頭、五男二女的花扇,大婚那日上妝用的梳洗用物、胭脂水粉,畫財錢果等物。
方氏回禮送了羅花襆巾、袍子、靴子等物。等到六月十五這日,祝家請人來抬著嫁妝,一路吹吹打打,繞著村子轉了大半圈,這才送到齊家新房的門口,方氏指揮著眾人把傢俱擺好,全福婆婆進屋給鋪炕、掛簾幔,其餘的嫁妝就擺在院中,開箱敞櫃地給人觀瞧。
村子裡齊是大姓,多半個村子的人都沾親帶故,來看擺嫁妝的人滿滿地擠了一院子,這還有進不來的,看著祝家抬來的嫁妝都嘖嘖稱奇,尤其是那幾箱子上好的布匹綢緞,更是讓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i看的眼紅不已。更灼人眼的還是妝奩裡的頭面首飾,大多都是南邊兒的工藝,小巧精緻,又多有寶石鑲嵌,晃得大家都花了眼。
齊夫人原本覺得荷花家出了個舉人,跟自家兒雖說還是不甚般配,但是也還算是勉強不算失禮,如今兒子中了進士,她的心自然就又高了一層,偏生齊老爺是個死心眼兒的,定了親就釘是釘鉚是鉚,只認準了這門親事,兒子更是不用說,心早就被勾去了魂兒,真是讓她想得心裡著惱。
如今看著嫁妝還算給自己掙臉,才算是緩和了神色,笑著招呼眾人,對方氏的態度也和善了不少。
不論如何,催妝和鋪房都歡歡喜喜地做得圓滿,留下苗兒和小真在新房裡暖房,其實也就是看守東西物品,方氏心裡的兩件大事終於都放下了,這才想起再過一日,女兒就是別人家的媳婦了,心裡忍不住地發酸,送過嫁妝回家,就坐在炕上愣愣地發呆,直到小秀來擺桌子叫她吃飯,這才回過神兒來。
這天家裡雖然張燈結綵、紅綢掛滿了各處,但是屋裡的氣氛卻總是熱絡不起來,方氏的情緒讓全家都好似處於低氣壓之下,說什麼做什麼都覺得不對勁兒似的。
寶兒好像也知道了什麼似的,一直窩在荷花的身邊,兩個小手緊緊地抓著她的袖子,小秀來抱也不肯放手。
吃過晚飯,祝永鑫吧嗒了幾口煙,然後起身兒道:“明個是好日子,還要早起,大家都早些睡吧”
話音未落,外面就傳來叩門聲,博寧出去應門,見是茉莉兩口子回來,這次也沒帶孩子,進屋之後茉莉上炕道:“本來白天就要過來,結果棗兒不知吃壞了什麼東西,直弄到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