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了,明個兒我讓栓子把禮單寫出來,他書讀得不多,字寫得倒還是不的。”
兩個人商議著添減了,第二天茉莉一大早就把栓子叫起來寫禮單子。
栓子沒睡夠,打了個哈欠道這才時辰啊,我又不會跑掉,寫禮單子也沒必要這麼一大早的。”
一邊抄一邊嘟嘟囔囔地說這也給的太多了吧,你們這兒的是個貪官啊?居然要孝敬這麼多……”
“讓你抄個單子也這麼多廢話,趕緊寫完你繼續去睡。”茉莉無奈道,“新官上任,總歸是要孝敬的。”
“所以我早就說,你倒不如去孫大哥治下做生意,每年年節的孝敬錢都不省下多少。”栓子吐吐舌頭道。
“少出餿主意了,我們這是店面又不是像你這樣的行商,要的是穩定,靠的是客源,難道還跟著孫大人一起搬來搬去的嗎?”無錯不跳字。
茉莉朝著栓子頭上敲了一記,栓子手下一歪,禮單子上頓時就劃了一條磨痕,不禁哀嚎道,我都快寫好了,你看你……”
“快寫吧,我還好多事兒呢!”茉莉自覺理虧,便也不嘮叨了,重新拿了空白的禮單遞給栓子,自個兒站在一旁不再言語。
當晚蔣世彥去參加了知府大人的送行宴,之後說人明個兒就走,新知府劉大人大後日到義新,城裡還要預備迎接,少不得又要各個商戶出錢。
果然,次日在城門口送走了知府大人,同知胡大人就清了清嗓子道大家也都,後日新任的知府劉大人就要上任,咱們總得準備個迎接的儀式,是吧……”
眾商家都明白是意思,自然都是笑呵呵地點頭應諾著,當天便陸續地打發下人把銀子送去了衙門。
劉大人到任當日,城門兩邊圍滿了迎接的官員和百姓,城內最大的醉仙樓三層都被包了下來,各級屬官簇擁著劉大人直接上了三樓,二樓大多是城裡有頭有臉的人士,除了幾個本地的大家族,其餘商家都被安置在了一樓,女眷們則直接去了後面的園子。
茉莉最不喜這樣的事兒,卻也不得不去應個卯露個面,坐在靠後的位子樂得清閒。不過世事經常都是,越想要躲開麻煩,麻煩卻越要找上身。
前頭也不說了,只見很多人都朝這邊看,隨即便有好事之人走道蔣好大的名氣,劉之前就聽說過您,請您兒呢!”
茉莉半垂眼簾,遮掩住眸子裡的神色,雖說之前已經得到過提點,但是事到臨頭還是有些無奈,也怕自個兒管不住脾氣壞了正事兒。
“民婦見過。”茉莉走上前去規規矩矩地行禮道。
“快別客氣,起來坐下兒。”劉笑容滿面地說。
茉莉看著她這一桌都是各級官員的哪裡肯坐,微微後退半步道民婦站著跟兒就很好,坐久了腿腳都麻木了,倒要感謝喚了民婦呢!”
劉的神色微微一頓,狹長的眼皮上下一夾,右嘴角微微翹起道看來是這宴席太悶太久了,讓蔣的腿腳都坐麻了。”
茉莉一聽這話心裡就暗叫不好,這人果然與先前知府說得一樣,隨便一句話都會被扭曲得不成樣子,女眷的宴席應該是同知牽頭準備的,如今劉這話一出,她的臉色頓時就難看起來。
“這話可是折殺民婦了,不瞞您說,民婦的腿腳小時候落下了病根兒,隨便坐會兒都會痠麻。”茉莉急忙開口描補道。
“哦,病根兒這麼厲害?”劉似乎很感興趣似的問。
“民婦的老家在很北的地方,每年有四五個月是大雪封山的天兒,冬日裡那雪厚得能沒過漢子的腰,民婦小時候不厲害,最愛去那雪窩子裡踩來踩去,便把腿腳凍壞了,到如今雖然年年吃藥,卻也還是好不利索,尤其是這個右腿,所以如今住在這稍微靠南的地方,也是為了好好養養這兩條腿。”茉莉信口胡亂編著,一邊說一邊錘著的右腿。
劉將信將疑地看了她一眼,似乎覺得初來乍到不該過多擠兌,便笑著轉了話題道既然這樣我就也不讓了,蔣自便就是了。”
之後便也不說讓,偶爾偏頭與茉莉說句話的,然後繼續晾在那兒,直至宴席散了的時候,茉莉一雙腿是當真站得痠麻不已,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扶著丫頭的胳膊慢慢挪了出去。
蔣世彥已經上了馬車,車停在後門不遠處等著,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還不見茉莉出來,正挑起竹簾子朝外張望,見狀忙跳下車上前扶住問這是了?受傷了?”
“沒事兒,就是腿麻了。”茉莉擺擺手,她這裡不是的地方,要提防隔牆有耳。
回家後茉莉一屁股坐在榻上,蘭芝和蘭蕙一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