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會砍價,上回賣的那個院子,回來可讓我好一頓捱罵,我可真是怕了你家了。”
他嘴上說著這話,但是那愁容不過只是淺淺地伏在臉上,沒到了眼睛裡去。
祝大姐自然知道這是生意人慣用的手段,如果當真是賤賣他如何會肯,不過這也不能當面拆穿打臉,就只笑著說:“我們小門小戶的手裡銀錢緊,自然是要精打細算的,知道您的心眼兒好,所以咱們一回生二回熟,以後有啥生意還不都得依仗您幫著周全。”
那牙紀一聽這話,不像是個一般婦人能說得出的,便知道對方對自己這套也是熟知的,便也不再多說客套的虛話,直接問了他們的要求,領著出去看了幾處房子,祝大姐最後看中了一處離著荷花家隔著三條街的地方,是個小四合院,靠東邊的兩間往外租賃,看著院兒裡乾淨利落,問了正房和西廂都有哪些人家,正房的主家人口也不算多,一家五口人,老兩口跟兒子媳婦,還有個三歲的孫兒,西廂住著個寡母帶著個六歲的兒子,聽見響動出來打了個照面兒,看著也是個樸素正經的人,東邊兩間半的屋子,灶間是單獨把南頭隔開的,等於裡頭就是兩間乾淨的屋子,雖說裡頭沒有傢俱,牆上的紙張也有些微微發黃,但是屋裡乾爽清靜,門窗的架子也都結識,問了租金說是要五百文每月,最後幾番砍價,定在了四百五十文一月,簽了兩年的契約,半年該是近三吊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