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往心裡去,畢竟良子平時也經常去山裡捕獵,一走就是兩三天的,便也壓根兒就沒當回事,只惦記著中午和晚上都該做什麼菜還好。平素自家人吃好吃差的都無所謂,只要能填飽肚子也沒人挑剔,但是如今女婿在家住著,又是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大少爺,所以做什麼飯菜就是方氏這幾日最大的煩心事兒。
晌午飯吃過之後,蔣世彥跟茉莉一起到老院子去坐坐,小秀被方氏拉著商議晚上做啥吃食。荷花搬了個板凳坐在院子裡看書,大黑就很乖地趴在她的腳邊,時不時地甩動著尾巴。
深秋時節的日頭已經不是那麼灼灼地烤人,伴著微微涼爽的秋風,坐在太陽地兒底下讓人覺得十分暖和,她看了幾頁便有些似睡非睡地倦意,手裡還舉著書,腦袋卻已經一點一點地開始打盹兒。外頭忽然傳來慌亂的車輪聲,大黑一個跳躍就躥到了門口,衝著外頭狂吠。
荷花立刻被嚇醒,手中的書啪唧掉在地上,她趕緊伸手把書抄起來,另一隻手下意識地抹了抹嘴角,看有沒有睡出口水,這才起身兒喝住大黑出去看個究竟。
外頭趕車的是個不認識的半大小子,人長得有些圓頭圓腦,一臉的焦急不像是偽裝出來的。
看著他滿頭大汗的模樣,荷花奇怪地問:“你找誰啊?這條小路拐進來就只有我家的人,我沒見過你呢”
“這兒是不是齊家村的祝家啊?”那人抬袖子蹭了蹭額頭的汗珠問。
“是祝家,但是你要找祝家的那個啊?往東走那邊還有三戶呢”荷花覺得自家熟悉的人自己都該差不多認識,對這個人實在沒什麼印象,就只當作是去找祝老大或是祝老四的。
“我是趙家莊的,過來給你們送個信兒,良子出事兒了,讓人給打了。”那胖小子幾口大氣終於喘勻實了才說出這麼一句話。
“啥?”荷花立刻就驚叫起來,“良子哥咋了?不是說回去看那算命的大師嗎?怎麼好端端的會出事兒?”她腦子裡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當初差點兒讓芍藥去沖喜的那家,所以急著問,“是趙安成他家?”
胖小子連連搖頭說:“不是,是趙老拐他家,要不是里正趕過去的快,怕是要把人打壞了呢”
“良子哥現在人呢?”荷花朝他車上看了一眼,平板車上溜光兒水滑的,也沒有人躺在上頭啊。
“在我家躺著呢,我娘說不知道有沒有傷到裡頭,不敢讓我帶著他趕路,只讓我趕緊來送信兒。”胖小子說完又加了一句道,“現在就給擱在他家舊房子裡了,我娘偷著給他送了些藥過去,我家以後還要在趙家莊住下去呢,所以我也只能偷著來送個信兒,不敢幫得太明顯了,實在抱歉。”這孩子說完竟然牽著自家的牛出了小路,直接跳上牛車就趕著走了。
荷花也顧不得追他再問,忙回屋去找方氏商議。
方氏聽說了這事兒也驚得不輕,又擔心良子的傷勢,趕緊扯出個包袱皮,包了藥和乾淨的布和衣裳,塞給荷花道:“你爹去你爺奶那邊了,你去把這個給他,然後讓你四叔跟他一塊兒去瞧瞧。”
“誒,我這就去。”荷花一路小跑地到了老院子,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了這件事,跟著祝永鑫一起,叫上祝老四套了車就趕緊走,芍藥在屋裡聽到信兒追出來的時候,幾個人都已經出了小路口,只能自己扶著門框急得直跺腳。
楊氏在屋裡看著芍藥的模樣,嘆氣地上前幾步道:“你這丫頭,你若是自個兒當真有這個意思,就得自己多上點兒心,不能指著人家想到你的好處再來找你,到時候怕是黃花菜都涼了。”
芍藥的臉上一緊,垂頭輕聲道:‘奶這兩日都明裡暗裡地提點了,他也不介面說什麼,我、我還能有啥法子。’
楊氏不禁有些恨鐵不成鋼地點點她的腦門道:“你這丫頭,若是有你爹那一半兒的心眼兒,都足足夠用的了。”
“奶……”芍藥回身抓著楊氏的衣角道:“我爹現在都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我娘也又改嫁的到別處去了,我、我以後就只有爺奶給我做主了。”
“唉”這話把楊氏心裡說得陡然一酸,伸手環住了芍藥,輕拍兩下說:‘行了,奶心裡有數。”
把良子從趙家村接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接近傍晚時分,方氏從屋裡出來急忙地問:“人咋樣了?”
良子躺在後面的車板上說:“嬸兒,我沒事”
“還說沒事兒?”荷花氣得說,“腦袋上被打了那麼大的一條口子,我聽你鄰居的那個嬸子說,把你抬回去的時候,你整個人都叫不應了呢更不要說身上的傷了,那趙老拐家跟你到底有啥過不去的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