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怕還是當真喜歡上良子了?可是看看良子的神色不冷不淡的,似乎對芍藥並沒有什麼感覺,她自個兒心裡也覺得良子應該值得更好的姑娘,所以也並沒有幫忙撮合或是什麼的打算,只笑著問:“良子哥叫我啥事兒?”
“我是想問問,這眼看都快入冬了,蘑菇的事兒怎麼辦呢?”良子剛才本來只是為了不跟芍藥單獨相處,便讓人叫了荷花過來,不過這會兒還是找了個理由問道。
“雖說孫家還沒訊息過來,不過不管怎麼說蘑菇咱們還是要種的,今年咱家攢了不少牛糞,早就曬乾了存著呢,我跟我爹也說過了,這幾天去拉幾車鋸末回來,先堆上再說,我剛才還去後頭看了罐子裡的種兒,都長得不錯呢”荷花笑著叫他安心說,“原先不就已經有心理準備,說不定會被人眼紅的嘛,現在不過遇到一點兒挫折,咱還有孫家這個靠山在呢,天塌下來也是他們高個子扛著,又不會砸到咱們的。”
說了這話還不到兩天,祝永鑫剛把鋸末都拉回家,在後院兒收拾出來一塊空地兒,準備開始堆基料,博榮學裡放假,又把孫建羽一道帶了回來。
傍晚的時候荷花正在院子裡給栓子洗衣裳,正滿手的水呢,聽到門外車輪聲響,一抬頭就看見孫建羽和博榮一道進了院子,她直起腰甩甩手上的水珠問:“建羽哥,又饞苞谷餅子了?”
孫建羽一聽這話嘴角頓時抽了兩下,鼻子裡哼了一聲道:“你這丫頭,還真以為我就會吃啊?”
荷花吐吐舌頭道:“你每次見到我都問苞谷面兒餅子、苞谷面兒餅子的,我這回只不過搶在你前頭說了而已。”隨後又問道,“那你想吃啥?正好也是該做飯的時候了。”
“當然是吃苞谷麵餅子了,別的你隨便做就是了。”孫建羽說罷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自嘲地說,“說來也是奇怪,不知道為啥就覺得那東西好吃得緊,我在家連白麵的餅子都不愛吃呢”
“你那是好東西吃多了,偶爾吃一次農家菜覺得新鮮,若是讓你天天吃,你老早就厭棄了。”荷花把盆裡的衣服使勁兒擰去水分,抖了抖搭在院兒裡扯的繩子上,潑了盆裡的水,在圍裙上擦擦手上的水珠,起身兒準備去做飯。
秋後還沒入冬的時候,算是菜還比較豐富的時節,各家都在曬菜乾,留著下雪以後再吃,方氏也在屋裡弄木盆種了些蔥蒜,自家平時吃個新鮮,見孫建羽來了,便把蒜苗全都貼根兒剪了,洗洗準備炒肉片用。
荷花去盛了苞谷面兒,因為這兩年家裡苞谷種得挺多,而每年去交糧食或是賣糧食的時候都只認高粱,苞谷就都留下自家當主糧吃,苞谷面兒也是祝永鑫自己拉出去找人磨的,全都磨得細細的,回家後又過了細篩,什麼皮子之類的都篩出去餵雞,剩下的全都是細細地面兒,做出來的東西口感自然也都是很好的。
依舊是扁豆燉肉貼餅子,在地窖子裡醃得酸菜,既入味兒又脆生,方氏燉了一大盆端上來,撒上烤過的紅辣椒,把孫建羽吃得滿頭冒汗,卻又不捨得放下碗,還跟祝永鑫和博榮一起喝了小半壇酒。吃得心滿意足地放下筷子,直抱著肚子說吃得太撐,要出去溜達活動一下,順便消消食兒。
荷花想問他那八品齋的事兒,便也說要跟著一起去,果然走出家門沒多久,在曬穀場上亂溜達的時候,孫建羽忽然就說:“八品齋那邊的事情已經都妥當了,今年種蘑菇需要準備什麼,你家也可以開始忙活了。”
“東西都準備了,只是……我很好奇,八品齋那邊你到底是怎麼處置的?”荷花眨巴著眼睛看著孫建羽問。
“我哪裡有那麼大的本事,能處置八品齋那邊的人,不過是他們的東家在京裡出事了罷了,我之前也只是聽到些風聲,所以也沒敢說得太過肯定,他們老闆那邊出事之後,我找人在城裡清了清,把那些個去你家那院子探頭探腦地打探過的人全都收拾了,以前不過是按兵不動,如今既然他們打從根兒上出事了,自然也要一口氣把他們打得怕了,以後就不敢再來鬧事了。”
雖然孫建羽說得輕描淡寫地不當回事,但是荷花還是覺得這裡頭的水果然很深,不是自家能跟著去攙和的,看來掛靠在孫家目前看來還是個不錯的出路,只不過不知道這棵乘涼的大樹,能讓自家乘涼多久,會不會樹倒人傷。
不過這個時候顯然也不是該胡思亂想的時候,荷花聽到事情都處理利索了,心情也頓時好了不少,說話的語氣也隨之輕快了起來,問孫建羽說:“這事兒你讓我哥捎信兒回來不就是了,還用的著自己跑來?還說不是為了吃苞谷面兒餅子?你也不怕你家裡人擔心呢?”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