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笑說道:“茉莉娘,上回的事兒都是我不好,一時豬油蒙了心竅,做出這樣的事兒來,而且事後也沒及時地來跟親家賠禮道歉,我家老太太在家已經把我狠狠地罵過好幾次了,我就是太心急了,真的不是對茉莉有啥想法兒,我家能得這麼個兒媳婦我很是知足和喜歡的,更何況親家一家也都是好相處的人兒……”
“我們好相處可不代表好欺負。”方氏早就聽蔣世彥說了經過,知道那丫頭的事情上,老太太才是主謀,這會兒聽蔣夫人把事兒都往自己身上攬,就也懶得再聽她多廢話,直接一句話堵了她的嘴。
“是、是說呢”蔣夫人的笑容有些僵硬地繼續道,“不過親家太太,我可真不是存了欺負你家的心思,當時就是一時的……鬼迷心竅了就是,我事後真的後悔得緊,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了這一遭,畢竟兩個孩子能在一起過日子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咱只能勸和不勸離不是。”
“我自然是勸和不勸離的,只不過有些事兒,咱也得擺明白了說道說道。”方氏衝著蔣老太太和蔣夫人道,“咱們都是女人,誰都知道懷兒生兒的難處,不管再怎麼心急要抱孫子,等茉莉出了月子或是如何的,都也算你們心疼我家閨女了不是?前腳剛剛生了孩子,後腳就出這事兒,讓人心裡寒得慌不是?人都說月子裡最怕傷心,最是容易坐下病的,回家之後這兩個月我變著花樣兒地給孩子補身子,這都還虛得很呢”方氏越說心裡越覺得委屈,鼻子一酸眼淚就骨碌了出來,忙扯了帕子擦了擦眼角。
蔣老太太聞言就有些按捺不住要說話,蔣夫人忙伸手搭在了她的手上說:“娘,我知道我做錯了,您若是想罵我咱回家再罵,在親家面前好歹給你媳婦我留些臉面吧”
方氏有些不耐煩看她演戲,想起茉莉說若是蔣家來人,就去叫她出來說話,便起身兒道:“你們先坐著,我去看看茉莉和孩子起身兒沒有。”說罷轉身就出門去了。
蔣老太太見方氏出去了,頓時臉色一沉不悅道:“你幹啥總扯我不讓我說話,我還沒見到孫子呢,她一個字都不提,再說茉莉那娃兒咋就倔成這樣,你現在給賠禮道歉的,以後她更得了依仗,生不出兒子還不許世彥納妾可怎麼是好。”
蔣夫人知道婆母一門心思的就是想抱孫子,除此之外別的都得拋到一邊,但是也有些經不起這樣的兩邊受罪,只覺得腦門子一跳一跳地疼,伸手一邊揉著一邊勸:“娘,您看看如今的情況吧,先別說什麼納妾不納妾的,若是勸不明白這回事兒,世彥怕是就得成了人家倒插門的女婿了”
“他敢我、我……”蔣老太太聞言大驚,可嘴上發了半天狠,又覺得自己壓根兒也不能把孫子怎麼樣,頓時就軟了下來,哀聲道,“我的命可真是苦啊……”
“老太太,娘……”蔣世彥本來是跟著祝永鑫出去撿柴了,一回來就看見馬車停在院兒裡,頓時想起茉莉答應了自個兒,如果老太太和娘主動上門來說和這件事,就肯原諒自己然後回家,頓時歡喜得不行,也顧不得洗臉洗手就跑進去,“你們來了啊?”
“我們不來能行嗎,我們再不來你以後的孩子就都的姓祝了”蔣老太太氣急敗壞地用柺杖指著蔣世彥說,隨後又看見他臉上手上都髒兮兮的,又招招手道,“咋花裡胡哨的,你過來我瞧瞧,這臉上手上弄得都是什麼?”
“哦,沒事,我剛才出去撿柴去了。”蔣世彥順手在臉上抹了一把,不當回事地說。
“撿、撿柴……”蔣老太太嘴唇哆嗦地說,“她、她家敢讓我的寶貝孫子去撿柴?”
“奶,不是,是我自個兒閒著沒事兒非要跟去的。其實茉莉爹還總嫌我礙事呢,我走路慢還不太會撿,總害得他撿不到多少,不過我也就當是去溜達一圈兒玩玩兒了……”蔣世彥笑呵呵地說著,但是見老太太的臉色越發鐵青,也漸漸發覺似乎說錯了話,趕緊收聲,想想又解釋道,“那啥,奶,我在這兒住得挺好的,你不用惦記我。”
“是,挺好你就不要家了,爺奶和爹孃你都不要了,就要你媳婦是不是,你、你這個混小子,你就是個娶了媳婦忘了孃的,你……”蔣老太太氣得手抖腳抖,連心肝兒都氣得直疼,“我可是讓你氣死了,作孽呦,養了你這麼多年,心肝兒寶貝兒似的疼著,怕你吃不好,怕你穿不暖,拿個杯子都怕你累著手,結果現在來給人家撿柴還美得屁顛兒屁顛兒的,可要了我的老命嘍……”
“哎,奶,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看我……我的意思就是說,其實偶爾撿撿柴、乾乾活兒也挺好的……”蔣世彥越描補反倒越惹人生氣,最後連蔣夫人都氣得忍不住把他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