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不打算再追究自己其他的責任了,鼻子發酸、雙膝發軟就差點兒跪在孫建羽面前抱著他的腿感恩戴德。
不過祝永鑫伸手拎了他一下,不想讓他在學堂前面當眾出醜,“還不趕緊多謝孫家少爺,你做出這樣的事兒,人家還肯幫你的忙兒,你自己回去好生想想看吧”
“多謝孫公子,您的大恩大德我們全家都不會忘記的,以後有啥需要我做的事兒,只要您只會一聲,上刀山下油鍋,我這條命都是您的”魏老么兒這會兒嘴也不笨了,好話一串一串兒地往外蹦。
“我要你的命有啥用?”孫建羽好氣又好笑地說,“博榮是我好兄弟,但是我們都在城裡唸書,對祝家的事兒難免有些照顧不到,你以後多幫著博榮家裡外忙和點兒,也就算是我沒白救你這一回了。”
從城裡回來的一路上,魏老么兒不住地念叨:“二哥,你說這人和人咋就恁不一樣兒呢,同樣都是城裡人兒,你看人家孫公子人多好啊,人家那麼高的身份,對咱說話都和和氣氣的,一看就真是講究的人兒,大戶人家的就是不一樣兒啊要說你家博榮可真是有福氣啊,原本我還尋思呢,咱們兩家都是土裡刨食兒的人家,你供兒子唸書有啥用處,識的幾個字會算賬就得了唄,誰知道還真是有大用處咧,你聽聽人家孫公子說,跟你家博榮是好兄弟,難怪你家這兩年過得紅火呦,讓人看得眼紅,現在可知道是咋回事兒了,有那麼個大靠山靠著,人家手指頭縫兒裡掉點兒渣渣就夠咱們吃一年的嘍”
荷花被他嘮叨的昏昏欲睡的,靠在祝永鑫的後背上打瞌睡,她知道魏老么兒素來的為人,嘴碎得跟什麼似的,尤其是跟熟人面前,那嘴就沒有個停下的時候,別人越是搭理他他越是來勁,所以乾脆就努力把他的說話聲當作催眠曲,倒是一覺好睡地直接到了齊家村。
祝永鑫把車直接趕到魏家,老魏頭和魏林氏在屋裡正轉磨磨地發愁呢,眼看著三個人去了大半天還沒回來,連想打聽個訊息都沒地方打聽,魏林氏正在屋裡催道:“你這死老頭子,讓你去村口等著迎迎他們你也不去,懶死你算了”
“你這老孃們兒能不能閉上嘴安靜會兒啊?我去村口等著有啥用,難道他們就因為我去等著了就早回來啊?我這兒正鬧心著呢,你能不能別給我添亂啊?”老魏頭氣得直摔自己的菸袋鍋子。
“我是想讓你去外頭抽菸,非得讓人把話說透了才覺悶啊?屋裡都讓你抽的跟住在煙筒裡似的,還讓不讓人喘氣兒了啊?”魏林氏頓時也不樂意起來,她本來坐在炕上劈絲線,結果越弄越心煩意亂的,弄得跟一團亂麻似的,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理得出來,正心疼那絲線的錢兒呢,又被老魏頭摔摔打打的氣了個半死,乾脆自己也摔了手裡的笸籮。
兩個人正對著要掐起來的時候,門口傳來響動,魏老么兒扯著脖子嚷道:“爹,娘,我胡來了”
“回來了,老么兒回來了”魏林氏聽見兒子的聲音,連滾帶爬地下了炕,只趿拉上一隻鞋就跑了出去,抓著剛進院兒的魏老么兒上下打量,看見胳膊腿兒都好好兒地,人也半點傷都沒有,這才放下心來問,“咋地,都弄明白了不?”
“娘,放心吧,都說清楚了,那孫家的少爺人老好了,他說先幫我還上印子錢,然後不找我要利錢,讓我慢慢兒賺錢把本錢還給他就行。”魏老么兒見到娘為了自己急成這樣也有些心裡過意不去,彎腰就想把魏林氏背進屋去。
冷不丁地被老魏頭用菸袋鍋照著腦門就打了好幾下,趕緊抱著頭躲開嚷道:“爹,你幹啥啊?我都好好兒地回來了你咋還打人呢”
“就是的,好不容易沒事兒了,你打孩子幹啥”魏林氏趕緊攔著。
“呸,啥叫沒事兒了,你小子一直說話不盡不實的,你現在給我老實說,你外頭到底欠了多少錢?”老魏頭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的。
“欠……”魏老么兒頓時就委頓了下去,蹲在地上抱著頭,把心一橫地說,“城裡現在欠著五十七兩銀子,為了還利錢我還東挪西湊地借了四五兩的樣子,我……”
魏林氏聽了這話,咕咚就坐倒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拍著腿抓著自己的頭髮哭道:“我真是個命苦的人兒啊,生了四個兒啊,本以為兒都長大以後娶了媳婦,我就能坐在屋裡炕上享福了啊,誰知道這麼作孽呦,老三家先賠了錢,老么兒又欠債,這麼多銀子,你把你母親賣了都還不上呦……”
老魏頭按著魏老么兒又要打,被祝永鑫攔住道:“魏二叔,你打死他也沒用啊,趕緊給找個活兒幹,別一天到晚在家不幹正事兒的了,既然孫家少爺說讓他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