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永鑫伸手想去把方氏抱回屋裡躺著,自己卻也一個趔趄出溜到桌子底下去。
把他們兩個扶到屋裡歇著,博榮和荷花又回到左邊坐下,荷花拎起酒壺倒了兩杯酒,端起來給博榮道,“大哥,我也敬你一杯,寒窗十餘載,今日終於熬出了頭,爹孃都歡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嫂子知道以後也肯定很是高興。”
博榮伸手按住了荷花端起的杯子,自個兒起身兒道:“荷花,雖說我比你年長是家裡的大哥,但是這杯酒該是我敬你,若不是你在家裡幫襯操持,我哪裡能這般絲毫不用顧忌家裡的全心念書,所以這杯酒一定要敬你。”
“說這些幹啥……”荷花抬手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不管誰敬誰,都在酒裡了。”
兄妹倆個一邊聊天兒一邊喝著酒,最後連桌子都沒收拾,都迷迷糊糊地回屋去睡得天昏地暗。
荷花迷迷糊糊轉醒的時候,就覺得頭疼的厲害,扭頭看看窗外,已經都是一片漆黑,隱約似乎能瞧見有點兒月光,她呻吟了一聲抬手按住額角,以前自己酒量不錯,剛才一時忘形竟是沒想到如今這身子喝不得這麼多酒,弄了個宿醉頭疼可真是難受得緊。
強撐著起床,推門出去打算吹吹風清醒一下,冷不丁面前閃過個黑影,還不等反應過來就被一把摟進了懷裡。
“啊……”荷花驚叫一聲,抬腳就想踹人。
“荷花,是我……”齊錦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似乎也喝了酒,帶著些醉意的沙啞,“今個兒放了榜,我的心也終於落了地,我爹答應了我,只要我鄉試能考了前十,等過了年就去你家提親。我回來之後總想要跟你說,但是每每到了嘴邊卻又吞了回去,一來是怕自個兒做不到,二來也是怕你不答應我……”
“……”荷花沒想到這次的鄉試對齊錦棠來說還有這樣一層意義,難怪考試前他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怕都是因為壓力太大的緣故,“我……我年紀還小,我娘說不急著咧,再、再說芍藥姐還沒說人家呢,哪兒就到我了……”
“你只說你願意不?”齊錦棠低頭去看荷花的眼睛,見她眉目清秀,微醺的眸子裡漾著醉意和甜蜜,抓著她的手擱在自己心口窩上,“別的我都不管,你只說你願意嗎?我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但是在我心裡,你一直都是跟別人不同的,且不說咱倆從小青梅竹馬的情誼,本就已經不是別人能比的,你聰明能幹,懂得替別人著想,從小大到你給我帶來了那麼多的意外和驚喜,你讓我眼裡還怎麼能再看見別人,全都只有你一個人了。我知道你年紀還小,但是過了年也十二了,應該已經是能定親的年紀,我要把你定下來、把你跟我拴在一起……”
荷花的臉漲紅滾燙,也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是什麼,心跳在耳中砰砰作響,幾乎要從胸口蹦出來似的,她低下頭不敢再去看齊錦棠那幾乎能把人灼化了的眼神,“你今個兒喝醉了,說的話不算數的。”
“我沒醉,這些話憋在心裡很久了,只是不敢跟你說,我不想委屈了你,也不想你為了我為難,可如今我自個兒爭到了家裡的同意,你……”
齊錦棠話說了半截,被荷花伸手捂住了嘴,冰涼的小手貼在滾熱的唇上,兩個人的身子都不由自主地一顫。
荷花想要縮回自己的手,卻被齊錦棠一把抓住,他的氣息灼熱地噴在手上,一個輕吻就小心翼翼地落在了掌心兒裡,酥麻的感覺直通到了心底,讓她忘了自己剛才要說的話。
月光柔和地撒在兩個人的身上,靜默了良久,荷花輕聲嗔道:“呆子,荷包都送了你,還來問我的心?”
齊錦棠一愣,荷花趁機掙脫了他的雙臂,自己跑進屋裡砰地關上了門,後背抵在門板上,對外頭道:“大半夜的,快回去睡吧……仔細明個兒早起頭疼。”
荷花就這麼背靠門板地站著,雙手死死地壓著心口處,心跳快得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一定是喝酒的緣故,一定是的……要不要這麼沒出息,心跳得竟然這樣快。
她一邊在心裡鄙視自己,一邊又忍不住覺得心裡甜蜜,唇角忍不住地就要勾起來,伸手掏出胸前掛著的銀鎖片,輕撫著上頭那兩句詩,偷偷問自己,什麼時候心裡住進來了這個人,竟然連自己都也說不清楚。
聽著齊錦棠離去的腳步聲,荷花又忍不住開啟了門跑出去,院子裡已經沒了齊錦棠的身影。
孫建羽就站在離荷花不遠處的樹後,他是被荷花最初那一聲驚叫引了過來,卻正巧目睹了齊錦棠表白心跡的一幕,雖說心裡早就知道自己跟荷花不是同一個方向的人,自己沒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