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建羽把荷花家送回去,本以為他們會在村子裡住幾日才回來,所以讓兩個車伕慢慢地回來,自己騎著馬倒是一路飛馳回了城裡,誰知道剛自己的院子,就聽丫頭道:“爺總算回來了,任姑姑在屋裡等您呢”
“她來做什麼”孫建羽眉心一蹙,自從上次任姑攙和了微露陷害荷花的事兒之後,他就不太樂意瞧見她,不過只因著她是孃親身邊得力的人,不好怠慢罷了,今個兒怎麼還上門來了。
心裡這麼想著,他便進屋道:“任姑姑來可有事兒啊?”
任姑也知道自己之前沒辦明白事兒,惹得這位小爺厭棄,一想到今個兒二太太的吩咐,更覺得心裡打鼓,二太太跟少爺那是親母子,血濃於水的,怎麼著也不會有隔夜的仇,也就苦了自己這些下人,不過這些她自然是不會表露出來的,只強撐著笑意道:“太太打發奴婢來請爺過去一趟。”
“娘找我打發個丫頭傳話便是了,還至於勞動任姑跑一趟。”孫建羽並不領情地道,“再說左右我換了衣裳也是要去給娘請安的,任姑先回吧,告訴娘我一會兒就過去。”
換了家常的衣裳,孫建羽這才往二太太屋裡過去,進門便吵著說餓死了。
二太太自然是趕緊招呼下人去準備吃食,先只跟他說著閒話,待他吃完了坐下用茶,這才微微收了臉上的神色道:“今個兒找你來自然是有事的。”
孫建羽忙放下手裡的茶盞,坐正了身子問:“娘有什麼事吩咐兒子就是了。”
“你跟齊家那小哥兒的關係不錯?”二太太似乎漫不經心地問道。
“我們是同窗,他人不錯,關係算是挺好。”孫建羽有些謹慎地回答道,自己的娘他最瞭解,越是這般不經意地問話,卻越是有什麼玄機在裡頭。
“前兩日有齊家的人上門來找你,說是送信兒,一共兩封,我扣了一封在這兒。”二太太說著朝任姑給了個眼色,任姑舉著一封信遞給了孫建羽。
“娘這是什麼意思,兒子不太明白。”孫建羽見那信封上寫著的是自己的名字,很是疑惑地看向她道問。
二太太微微垂目道:“我也不過是聽說,齊家最近似乎出了些事兒,所以見到他家人送來的信,便看了幾眼,娘也是為了你好。你如今年少氣盛的,總覺得恨不得給朋友兩肋插刀,娘只是想囑咐你幾句,弄個鋪子給些錢財的幫襯一下倒也罷了,但若是涉及到官場上的什麼事兒,你可是萬萬不能允了別人的。”
孫建羽眉心緊鎖地說:“娘,你這說得都是哪裡的話,錦棠給我寫信不過是報個平安說下歸期罷了,難不成我以後什麼都得給娘審過了才行?”
二太太聽了這話倒也不惱,起身兒扯了扯衣襟兒道:“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平日裡一些小事兒我自是由著你的,但其餘的……你要明白,有些事兒不是你能應了別人的,沒有家世給你撐著,你以為別人會來親近你不成?這些都是家裡給你的,你要做的就是學著如何撐起這個家,而不是來給家裡添亂。”
最後這話說得有些重了,孫建羽的面色越發的難看起來,可是又沒有任何能夠反駁的言語,不管是從什麼方面來說,雖說自己極少闖禍,可也的確沒有對家中有什麼建樹。
二太太瞧著兒子的神色,也許是覺得自己的話說得太重了些,便又緩和了語氣道:“建羽,你如今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你爹每日裡只知道花天酒地的胡鬧,娘這輩子只有盼著你有出息,你千萬不能讓娘失望。”
聽得孃親說起這話,孫建羽剛才的牴觸情緒頓時消散殆盡,無論如何娘都是為了自己好,想通了這一節,他頓時斂去了不滿的神色,恭敬地行禮道:“兒子謹記孃的教誨,一定不讓娘失望。”
雖然話是這樣說,但拿著已經被拆開看過的私信,孫建羽心裡或多或少還是有些彆扭,從二太太屋裡出來,正迎面撞見已經做了姨娘打扮的微露,更覺得滿心的厭惡,轉身便直接出門去找博榮,卻見祝永鑫和方氏等人已經回了城裡,全家人熱熱鬧鬧地在屋裡說話,自己這一進門,小秀就忙抱著孩子去了西屋,栓子和博寧也都老老實實地坐著,祝永鑫和方氏雖說沒有過來獻殷勤,但是神色裡也是有些不安,他又頓覺自己來的不是時候,攪擾了人家全家團圓。
博榮也瞧出了氣氛的尷尬,但是又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只等著孫建羽開口,兩個人大眼等著小眼地看著。
“大哥”荷花伸手推了博榮一下,“家裡等下要掃房,肯定得滿屋的灰,你陪建羽哥出去轉轉吧,別都膩在家裡礙事兒。”
孫建羽就順勢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