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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姐,等咱家以後有錢了,就不用你做飯了。”

茉莉聞言一愣,然後手底下繼續刷鍋,笑著說:“好,姐等荷花以後有錢了僱人幹活,姐就享清福了。”

荷花聽出她語氣裡的玩笑,也不辯解,自己託著下巴盯著灶裡的火苗,心裡不住地盤算自己怎麼能賺錢,一想起前世的專業她就頭疼,她父母因為工傷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她等於是被當地的林業局培養長大的,所以高考結束的專業,自然也就聽從組織安排,報了個森林資源保護專業,照著書本學了兩年的專業知識,分到林場開始跟著養林工專業實踐,還不到半年的時間,就被一棵剛剛放倒的紅松砸中了頭……所以她一直想等著開春到林子裡去看看,東北的森林裡可是遍地是寶,如今是古代估計還沒有人類的過度開發,只要肯幹就不愁賺不到錢。

茉莉刷完鍋去翻米袋子,倒了個底兒朝天也不過小半碗碎米,把裡頭的沙子和糠皮兒簸出去,洗刷乾淨倒進鍋裡,只淺淺地遮了個底兒,加進去小半盆兒水,蓋上鍋蓋開始熬。

方氏這回果然是奶水不夠,只能攙著米湯喂栓子,好在那孩子也不挑嘴,給什麼都吧嗒吧嗒吃得香甜。可是從孃家拿回來的那點兒碎米也不夠吃多久的,這還沒半個月就見了底兒。

茉莉把米袋子收起來,嘴上就忍不住埋怨荷花道:“上回你跟爹去城裡,多賺的銅板兒為啥不買點兒碎米回來,淨買了些個沒用的東西。”

荷花嘟著嘴也不說話,自個兒心裡倒是也後悔,當時對家裡的貧窮情況還沒有深刻的認識,到了手的錢轉眼就花了個乾淨。但是被茉莉說了又不服氣,小聲嘀咕道:“那頭花你還不是高興地收起來了。”

“說啥呢?”茉莉過來在她額頭彈了個腦蹦兒。

“沒啥,我是說小弟能不能喝魚湯?”荷花抬手捂著腦門,趕緊從善如流地改口道。

茉莉從外頭的缸裡拿出凍得死硬的餑餑,在鍋裡架了個籠屜擱進去,聽荷花這麼說就道:“大冷天的去哪兒買魚?”

荷花心裡打定主意,只笑眯眯地不吭聲,吃過午飯只說了句:“爹,娘我出去玩兒!”就拉著博寧撒腿就跑。

出了家門,博寧問:“荷花,你這是幹啥去,還沒拿爬犁呢!”

“你咋一天就知道玩兒!”荷花對他嗤之以鼻道,“咱去釣魚。”

這回輪到博寧嘲笑她道:“天寒地凍的,河裡都結冰了,釣個啥魚!”

“你跟著我去就是了!”荷花懷裡揣著自個兒省下來的半個餑餑,還有家裡一個破布口袋,領著博寧找了個沒人瞧見的江面,撿了塊兒石頭用了吃奶的勁兒砸下去,只濺起一串冰花,再看冰面上,只留下個白印子。

兩個人輪流砸,累得胳膊痠疼才總算是把冰面砸出個小窟窿,荷花少掰了點兒餑餑的渣丟下去,果然不多時就有黑背的魚兒翻騰出水面,把博寧看得眼睛都直了,“咋還真有魚……”

荷花自然不會跟他去講什麼魚在水下缺氧之類的道理,只把布袋子丟給他,自己翻出偷拿的繡花針和粗麻繩,做了個簡易的魚鉤,團點兒餑餑塞上去,順到冰窟窿裡,不多時就有條尺把長的草魚咬了鉤,荷花揚手一甩,把魚摔到了冰面上,只撲騰了幾下就被凍得粘在冰上。

博寧屁顛屁顛地過去撿起來裝進布袋子裡,繼續過來蹲在冰窟窿邊兒上等著。

縫衣針做的魚鉤有些不太好用,遇到大魚稍微一掙扎就脫了鉤,好在荷花早就有心裡準備,博寧又很容易被滿足,他見天黑前已經弄了六七條不大不小的魚,美得跟什麼似的,恨不得在冰面上翻幾個跟頭。

“行了,咱回家吧!”荷花起身兒拍拍身上的雪,收好麻繩和魚鉤,“再不回去娘找不著咱們該著急了。”

博寧見荷花搬出來方氏說話,就只得拎著布口袋跟著荷花回家,晚上方氏很大方地煎了三條魚,剩下的給栓子熬了濃濃的魚湯。全家都很是開心,博寧更是心滿意足,直嚷嚷著明個兒還要去釣魚,爭取天天都給弟弟熬魚湯喝。

但是荷花晚上卻聽到祝永鑫聲音很低沉地跟方氏說:“要不我出去找點兒活幹,也省得家裡這麼緊巴,荷花和博寧才五歲,都知道給家裡分擔了。”

“這都快到年根兒了,你去幹啥?”方氏有些不太同意。

“家裡忙年都是你們女人的活,大哥還有老三還不是都出去摸牌,我倒不如去城裡幹一個多月的活兒,就算掙不到多少錢,好歹人家管吃管住的,總比在家待著強。”祝永鑫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我明個兒就攔車去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