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我剛打大哥家路過,你猜怎麼著?大嫂正在家裡鬧騰呢!”
方氏不愛搭理她,但是見她沒皮沒臉地湊過來也不好不開口,淡淡地問:“大嫂有什麼可鬧的。”
“還不都是為了今個兒洗三的事兒,那博源額頭磕了個寸把兒長的大口子,血刺呼啦的怪嚇人,又因為是磕在額頭上,大嫂哭著說怕是以後要磕傻了可咋辦,而且她說……”劉氏說著故弄玄虛地說,“而且大嫂說,你家栓子洗三兒本是喜事兒,卻害得博源摔破了頭,怕是因為八字兒犯衝,打算找人來給掐算呢……”
劉氏的話還沒說完,方氏就已經變了臉色,一疊聲地問:“博源為何受傷?跟栓子的洗三兒又有啥關係?”
“呦,二嫂這還不知道呢?”劉氏當即把白天的事兒添油加醋地跟方氏學舌了一邊,還意猶未盡地說,“嘖嘖,二嫂你是沒瞧見,咱爹那一巴掌打得可當真是不含糊,要說咱爹也是個怪人兒,人都說隔輩兒疼,咱爹是不疼兒也不疼孫子,一個不樂意上手就打,我記得你家博榮小時候也被咱爹踢過一腳是吧?”
方氏哪裡還聽進去她後頭的話,只聽說小兒洗三的時候潑了陰陽水,還見了血光,就只覺得額角突突直跳,心窩子裡像是被人揣進去一塊冰,拔涼拔涼地直打哆嗦。
荷花氣得爬上炕擠開劉氏,湊到方氏跟前兒幫她揉著胸口道:“娘,二奶奶說那叫響盆兒呢!”
方氏哪裡會不懂得響盆兒是什麼,但是見女兒來安慰自己,也只強擠出笑容,抬手拍拍荷花的頭:“乖,吃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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