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有些無奈,銀兩在市面兒上很少流通,怕是隻有那些大宗的買賣才會用銀兩,其餘的的時候不管買賣都是用銅板交易,有時候去進個貨都得扛一箱子銅板去,當真是讓人頭疼。還好陶掌櫃給換了三個二十兩的銀錠子,不然怕是要攤滿一炕的銅錢兒了。
方氏在外頭拾掇完事兒進去,見荷花還在炕上擺弄,笑她道:“財迷閨女,算明白沒?”
荷花回過神兒來,從裡頭拿了要給齊翔平的工錢,剩下的都丟進箱子裡,把賬本兒也擱進去鎖好,連著鑰匙一起推給方氏道:“娘,你拿去收好了。”
方氏也沒跟閨女客氣,把鑰匙貼身兒掛著,將裝錢的箱子又鎖進自己陪嫁的大紅木箱子裡。
“娘,咱家這回有錢蓋廂房了,要不乾脆蓋個前後兩進的屋子,這樣大哥成親了以後也用不著搬出去了。”
“傻丫頭,財不能露白,怎麼能剛賺了錢就急著顯擺”方氏把鑰匙都掛好道,“倒時候跟你爹商議商議,把廂房一塊兒起來倒是也好,今年年份好,地裡的活兒也多,開啟春兒說起房子,一直拖到現在還沒動工,不過這樣倒是也好,秋收後手裡錢糧都寬裕,蓋房也不用那麼緊巴地算計。”
趁著秋高氣爽的天氣,全家人一齊上陣搶收,連孩子都得跟著下地去打下手、撿漏兒,等到地裡的東西都顆粒歸倉之後,祝永鑫開始找人準備自家蓋房的事兒,趁著天氣晴朗涼爽,招呼了幾個村兒裡相熟的壯年漢子,荷花的兩個舅舅也都過來幫忙,因為有左右廂房,所以足忙活了二十來天才全都弄好,裡外的窗扇門板也都上好了,裡外全都颳了膩子、刷了白漿,敞開晾了幾天,祝永鑫和方氏就開始往過搬東西了。
基本上大件兒的東西全都搬好了,方氏算計著還要再打兩個炕琴,再做一套桌椅板凳。剩下的都是衣裳鋪蓋還有鍋碗瓢盆之類,方氏自己在家裡收拾,每天慢慢地往過拿。
這天上午祝老爺子把全家都叫在一起,說起要回老家去給祖宗遷墳的事兒,他清了清嗓子道:“老家的規矩,必須得過了當年的祭日才能遷墳,不能妄動,所以上回就沒能一起遷回來,只能再去一趟,我尋思著還是小輩兒的去就是了,上年紀的人經不起這份兒折騰,老四要在家準備成親的事兒,所以你們兄弟三個看看誰去?”
李氏聞言立刻道:“爺,我家孩子他爹是長子長孫,自然是要去的。”
“芍藥爹秋後也沒啥事兒,讓他跟著大哥一起去就是了。”劉氏也滿臉堆笑地上前道。
祝老爺子眼皮都不抬地說老祝頭道:“么兒,你這家是咋當的,男人還沒說話,女人家家的一個個搶著開口,家裡還有沒有規矩”
李氏和劉氏聞言滿臉訕色,退到自家男人身後不敢再多嘴去獻殷勤。
荷花站在後面靠牆的地方,不易被人察覺地撇了撇嘴,怕都是覺得老爺子手裡還有私房,所以才一個個巴結得這麼殷勤。
老爺子見屋裡沒人說話,才抬起眼皮看了看下面道:“博凱爹是家裡老大,自然是該去的,我尋思著還是讓老2跟著去吧,老三媳婦身子不好,還是在家照應著就是了。”
劉氏的臉上立刻顯出失望的神色,不過還是忍住了沒有開口,但卻很是不滿地朝祝永鑫掃了一眼。
之後把出發的日子訂好之後,老爺子只單獨把祝老大和祝永鑫留下交代老家的規矩,其餘人全都各自散了,方氏領著幾個孩子往外走,劉氏追出來笑容滿面地說:“二嫂,我看你這幾天一直在收拾東西往過搬,我身子不好,大件兒的東西也幫不上忙,不過零零碎碎、盆盆罐罐的總還是能幫幫忙的。”
俗話說抬手不打笑臉人,見劉氏這樣賠著笑陪著小心地說話,方氏也不好弄得太僵,只能客氣道:“弟妹身子不好就多歇著,家裡總共也沒多少東西,還有茉莉和荷花幫我,用不了幾天也就收拾利索了。”
“二嫂你還跟我客氣什麼,咱們一邊收拾一邊說說話,不也省得氣悶嘛”劉氏不由非說地挽著方氏就往外走。
方氏無奈也只好隨著她去,到家後無非就是疊衣服,收拾家裡一些針頭線腦,因為蓋了廂房,要把博榮和博寧搬到東廂去住,然後茉莉和荷花帶著栓子在西屋睡,所以家裡的衣裳什麼的全都一一地分開來。
劉氏光在嘴裡嘰裡呱啦地扯閒話,手下都不怎麼動作,拿起一件衣裳能疊半天。
方氏左右也沒指望著她幹活,就也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說著說著也不知怎麼就扯到賺錢的事兒上了。
“二嫂,前些天是不是有個城裡的大掌櫃來你家?”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