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跑過去一把將芍藥拉開,瞪著劉氏道:“你要幹嘛?這可是祝家,不是你們劉家,想要抬手打人你可得想想清楚。”
“你算什麼東西,我管我自己的閨女哪兒有你說話的份兒。”劉氏伸手就要把荷花扒拉開,卻被人從身後掐住了手腕。
荷花抬頭見博榮從外頭回來抓住了劉氏,便指著門口說:“大哥,把她攆出去。”然後又對劉氏道,“你已經被我家休出門去,就跟我家沒有任何關係了,我家讓你來看芍藥姐是看在我芍藥姐的面子上,可不是給你面子,讓你看是情分,不讓你看也沒有什麼過錯,你以為你是誰啊,到現在還敢在我家院子裡隨便嚷嚷,還敢動手?真是自不量力。”
劉氏一貫的欺軟怕硬,她今個兒來也不過是憑恃著芍藥耳根子軟心也軟,如今見芍藥也對自己一副不滿的樣子,不由得哭叫道:“我怎麼這麼命苦啊,養了這麼多年的閨女,如今跟人家過了兩年就跟外人一起欺負親孃來了,我怎麼這麼命苦啊……”
“行了,別嚎了,我們跟芍藥姐是親人,你如今才是外人,上回咱們都已經說得清清楚楚了,以後橋歸橋、路歸路,芍藥姐以後不管是說親還是成親,我們祝家有人管也管的起,用不著你瞎操心,你少‘操心’些我們還得多謝你呢”
博榮不等劉氏再哭鬧,直接把她推出門外,將大門直接閂上,眼不見心不煩。
荷花這才回頭去安慰在後面抹眼淚的芍藥道:“芍藥姐,別傷心了。”
芍藥抓著荷花的手,哭得幾乎要站不住身子,喃喃地說:“我咋就這麼命苦,我……”
“咱就當沒有她這個人,家裡爺奶和叔伯也都疼你,我爹孃也把你當親閨女似的,咱們才是一家人,不哭了好不好?”荷花扯出帕子給芍藥擦著眼淚,“今個兒是大姑的好日子,咱別為了這些壞了心情,你進屋歇會兒,我和大姐收拾東西就得了。”
博榮也過來勸道:“是啊,芍藥,上回的事兒咱也瞧清楚她是個啥樣的人了,你也就別放在心上了,以後咱不讓她進門就是了。”
芍藥緩了口氣道:“她剛才說,劉家又給她說了個人家,去給人家做續絃,所以今天才腆著臉來找我說劉家收了財禮卻沒給她準備陪嫁,來找我討錢和首飾,她怎麼就能張得開這個口……算了,博榮哥和荷花你們說的對,我不該再心軟地跟她扯上什麼關係,左右她嫁得跟咱家離著挺遠的,以後想必也不會再來煩咱們了。”
“這才是咱們祝家閨女的樣子”博榮聽了她的話笑著拍拍她的肩膀道,“走,哥送你回家去,你今個兒也累得不輕,回去梳洗梳洗好生歇兩天,等大姑回門還得再熱鬧一次呢”
荷花幫芍藥把套袖和圍裙都解下來道:“是啊,跟大哥回去吧,這兒有我和大姐呢”
不多時方氏等人也都回來了,跟荷花和茉莉一起把碗盤全都刷乾淨,該還給誰家的都去還掉,把院子裡的桌子全都收起來,等著男人們下午起身兒後去還,最後打掃了院子的地下,這才都疲憊的各自回家歇著。
第二天一大早,荷花就爬起來準備揹筐,找粗布衣裳,找草鞋忙得不亦樂乎,方氏看著她在灶間前後院地來回走了好幾趟,實在忍不住地說:“累了這麼多天你不好生歇兩天,又折騰什麼么蛾子啊?”
“大哥說陪我上山去撿核桃,打松塔,再不去過些天就都被山裡的花鼠子什麼的搬光了。”荷花換好了粗布衣裳,用布條紮緊小腿,換上方氏幫她做的半高腰的小靴子,又在外面捆上了草鞋以免走路打滑。
方氏一邊往灶底添火一邊無奈地說:“你這丫頭就是個閒不住的勞碌命。”
“我才幾歲,有個啥累不累的,睡一覺什麼都好了。”荷花衝方氏吐吐舌頭,自己洗了手去和麵準備貼餅子帶到山上吃。
這邊正忙和著,博榮挑簾子進屋道:“荷花,起床了,你不是要上山……”見荷花已經在灶間忙活了,不由得笑道,“呦,你這小丫頭,起得倒真是早。”
良子拎著水桶從後院兒過來道:“我也跟你們一起上山,我對山裡熟,跟著我肯定能撿到最大的核桃。蘑菇我已經澆過水了,添柴和中午澆水的事兒我都交代給芍藥了,她做事兒從來都小心,肯定不會出岔子的。”
茉莉從屋裡出來,也是一身兒的粗布衣裳道:“我也跟你們一起去,叫博寧那小子也一塊兒去,今個兒不是學裡不上課的?”
“大姐說我啥壞話呢?”博寧從外面一頭扎進來道,“我可是昨兒就跟荷花說了我也去的,咋說的跟我要偷懶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