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感慨良多的。”齊錦棠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荷花面前,笑著說,“你哥怕是還擠在裡面呢,人多難以脫身,不過我剛才瞧見他的名字了,你們放心就是了。”
祝永鑫忙道:“多謝齊公子惦記。”
“祝二叔這樣說話可就是折殺我了,如今我跟博榮兄一年登榜,以後便是同年,應該互相扶持,更是應該平起平坐才是,怎麼能讓您叫我一聲公子?”齊錦棠忙避開了祝永鑫的禮,反倒是躬身朝祝永鑫施了一禮道,“恭喜祝二叔了”
荷花聽得他說與博榮一年登榜,便知道他也是過了,笑著說:“我也該恭喜錦棠哥了,以後就是秀才公子了。”
“那就多謝荷花姑娘了”齊錦棠開著玩笑道。
這邊說這話,博榮也終於從人群中擠了出來道:“爹,我中了,我果真中了。”
祝永鑫一把將博榮摟進了自己懷裡道:“好,中了就好”
荷花見狀也不免鼻內發酸,上次博榮來趕考時候的落魄和悲苦,也是她親眼所見的,如今紅榜有名,也不枉費家裡的期盼和他自己的一番苦讀。
齊錦棠從袖中抽出手帕塞給荷花,然後朝她打了個眼色,示意自己先行走了,便不打擾祝永鑫和博榮。
荷花衝他點點頭,用口型說了句“恭喜,回見。”
雖然童生試並不往家中送喜訊,但是博榮中了秀才的訊息也是很快就傳到了齊家村裡,方氏喜極而泣,摟著茉莉哭得難以控制,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好像要把這麼多年的苦全都化作眼淚流出來似的。
楊氏得了訊息之後馬上就去給祖宗上香,唸叨著都是祖宗保佑,老爺子更是歡喜,不住地道:“咱家往上數幾代都沒有個讀書人,如今可好了,老2教的好兒子啊”
博凱聽了這些話心內難免有些不痛快,但是又不好多說什麼,反正也沒人瞧著自己,便起身兒悄悄地溜了出去。
祝永鑫和博榮在城裡請鄭大夫吃了頓飯,商議好了送財禮和成親的日子,便急忙地趕回家開始準備博榮和小秀的婚事。
財禮是方氏一早就拾掇好了的,因著博榮中了秀才,又在裡頭添了幾樣取好彩頭的物件兒,按著祝永鑫和鄭大夫訂好的日子,吹吹打打,扎紅披彩的送到了城裡的鄭家。
商議成親的日子是三月二十,三月十八這天,鄭家的嫁妝送到了祝家,一水兒的硬木雕花的傢俱,金銀首飾更是比上次林氏進門的時候還要多上不少,另外還有兩箱子書籍也是十分的惹眼,引得鄉鄰門都紛紛議論道:“不愧是讀書人家,連女兒的嫁妝都陪送書本,如今博榮又剛中了秀才,以後前途不可限量,也多虧人家眼光高,結了這麼一門好親事,當初本是下嫁,如今一下子就變成了高攀,若是以後博榮考個舉人回來,那他家閨女可就是正兒八經的舉人娘子,可不得上趕著巴結才好。”
“那是自然,依我看啊,他家就是一早看準了博榮能出人頭地,這才許了這門親事,說不定啊,一早就說好,不考上秀才不成親呢,不然為啥訂婚了這好幾年,如今一中了秀才這才成親。”
“讓你這麼一說還真是的,難怪呢”
“兩位嬸子,外面天干風大的,還說那麼多話小心口渴,還是進屋來坐坐,我給你們倒碗蜂蜜水潤潤喉嚨,然後你們也說給我聽聽,什麼事兒說得這般高興?”荷花路過她們身後聽了個正著,但是大好的日子也懶得置氣,便笑著諷刺了幾句。
“沒、沒說什麼,還不都是些過日子的閒話。”兩個婆子見狀也不顧得接著看,忙不迭地前後腳走了。
茉莉也是一身兒新衣裳,過來對荷花道:“也虧你好脾氣,好有閒心跟她們逗悶子,自從哥哥中了秀才回來,村兒裡多少面前堆笑背後眼紅的,打量咱們都是瞎子、聾子,什麼都不知道呢?”
“今個兒是大喜的日子,她們也不過就是嘴上說說,有什麼值得置氣的,若是真有那起見不得別人好來使壞的,少不得要收拾他們。”荷花正說著就瞧見蔣世彥從人堆裡擠出來,便扭頭對茉莉道,“喏,你家那傻小子又來了,我可先走了,免得又跟他吵起來。”
“你……你說清楚了,誰家的?我跟你不是一家?我家的難道就不是你家的了?”茉莉一把揪住了荷花嗔道。
“不管是誰家的,反正我是看著他來討好你就想刺兒他幾句,倒不如躲開了都清靜”荷花掰開茉莉的手,笑著就跑去芍藥那邊說話。
蔣世彥湊過來道:“你看嫁妝呢?”
“今個兒是擺嫁妝,不看嫁妝難不成看你啊?”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