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秀扯過個小薄被來給荷花搭上腿腳道:“雖說屋裡生著火,可也還是蓋著點兒擋風。”
兩個人閒話了幾句,便各做各的活計,但有都是有些心不在焉,最後荷花試探著問:“嫂子,你這幾日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還是剛到我家有啥不習慣的?”
小秀聞言莫名地緊張起來,丟開手裡的活計問道:“咋,是不是娘說什麼了?娘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娘沒說啥,只是我覺得你今個兒當真是有些奇怪,也說不出是為什麼,總覺得跟以前不大一樣。”荷花斟酌著用詞,但還是覺得表達不清自己的意思。
“我……”小秀憋紅了眼圈,猶豫了片刻一咬牙道,“我、我可當真是憋不住了,我出門子之前,我姑跟我說,女兒家嫁過去以後,回門之前要端足著架子,莫要給婆家人壓住,不然以後定然會被婆家壓一輩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都這樣,又沒別人可以去問,我爹只說讓我全聽姑姑的,可……可我……我這還沒到一天,就總覺得心裡不得勁兒,今個兒早晨的事兒你哥也說我來著,他只當我是不當心,可我就怕娘也跟我生氣……你、你說我做的這叫什麼事兒啊”
荷花聽了這話,見小秀又急又窘都快哭出來了,不由得笑著說:“嫂子,你可當真是,我還說怎麼原本勤快利落的一個人,一過了門兒倒是都不一樣了,其實咱們兩家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交情了,爹孃也一直都念著你爹對我家的恩情,而且娘也不是那種對兒媳婦百般挑剔的人。當然了,你姑的心思主要是向著你,而且她對我家也不瞭解,怕你吃了虧才這樣的,你倒是也不用往心裡去。咱家其實最是簡單不過了,平素做飯基本都是大姐幫著娘做,白日裡也沒什麼太多的活計,你打小在城裡長大,對地裡的活計也都不會,就在屋裡院裡的幫娘乾點兒活就是了,咱家沒有那起偷懶耍滑的人,你便放心就是了。”
小秀聞言這才稍微踏實了點兒,但還是不放心地問:“荷花,娘當真沒生氣?要不我、我還是去跟娘陪個不是去吧,我這心裡打早晨到現在就七上八下的……”
“娘不是那種吃心的人,你以後就跟平常在家過日子似的,娘自然就知道你的好處。”荷花問清楚了事情的端倪,頓時的放下了心來,“而且自打定親之後,娘可是沒少誇你,說你懂事兒,心裡裝著我哥,說我哥是上輩子的造化,才娶得這麼個好媳婦。”
小秀被荷花說得更覺得自己先前做得不對,忍不住抽出帕子開始抹眼淚,“荷花,你快別說這個了,我一想起自個兒今天做的事兒,可當真是無地自容了,著實當不起娘這樣的誇讚。”
“你瞧,我明明是誇你,反倒招得你哭了。”荷花忙下地端了盆水過來道,“趕緊的洗洗,不然我哥回來瞧見,還不得以為我這個做小姑的欺負新嫂子,我可是萬萬擔當不起。”
小秀被她說得臉上一紅,嗔怪道:“你這張嘴倒是從小大到都這般的會說,我倒是要等著看,以後誰那麼好命的娶了你回家,那家裡怕是天天都熱熱鬧鬧的。”
“嫂子,我臉皮兒厚,你也說不羞我,還不如省省力氣,留著話跟我哥說去。”荷花見小秀羞惱的要過來抓自己,忙朝門口跑過去道,“知道你沒事兒便是了,我也得去餵雞了。”
“你等等,我跟你一道去,你也教教我怎麼弄,以後我也能幫著做不是。”小秀說著把手裡的帕子丟回盆裡,也忙著下地跟荷花出去。
晚上的時候小秀早早的就去問過方氏,晚上要做什麼吃食,自己便利索地忙和起來。
茉莉在屋裡聽見動靜,悄悄把簾子掀開一條縫看了看,悄聲的對荷花道:“晚上咋突然勤快起來了?”
“你這人真難伺候,勤快了你也要挑?還不出去幫忙”荷花推她一把,然後自個兒去了東屋,見方氏正在炕上劃線兒準備裁衣裳,便直接跳上炕摟住方氏的脖子道,“娘,給我裁的是不?”
“臭美去吧,這是給你芍藥姐裁的,過年你奶給她做的新衣裳,昨個兒讓栓子給刮壞了,那孩子如今是越發的皮了,我尋思著給她裁件兒新的,雖說你三叔三嬸兒如今都不在家裡了,咱也不能虧著孩子不是。”方氏低頭繼續量著尺寸道。
“既然是芍藥姐的那我就不爭了。”荷花賴在方氏身上,被推了兩下也不肯躲開。
“你這孩子,快別黏著我了。”方氏被她鬧得沒法子,只得把手裡的尺和畫粉擱下,直了直腰道,“娘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你這麼搖晃了。”
“娘才不老呢,娘看著跟我們大姐似的。”
“噗,你今天這嘴是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