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荷花就被博寧給鬧了起來,揉著惺忪的睡眼,朝窗外一看,竟然還只有矇矇亮,氣得翻了個身又要睡。
博寧跳上炕伸手推她道:“荷花,趕緊起來,大哥說讓你去做貼餅子呢”
“天還不亮做什麼貼餅子啊……”荷花嘴裡咕噥著,扯著被子把自個兒從頭到腳包了個嚴實,堅決抵制博寧的騷擾。
博寧見叫不動她,正好出去搬救兵。
博榮進屋輕輕扯開荷花包著腦袋的被子,見她小臉兒紅撲撲的,這麼一會兒功夫就已經又睡著了,不由得好笑,伸手捏捏她的鼻子道:“懶貓兒趕緊起床吧,今個兒咱們得早走,你不記得上回你說要去城裡看孫家的鋪子了?建羽早就說要你烙貼餅子給他帶去呢”
一聽去看孫家的鋪子,荷花這下徹底的醒了,也記起了自己之前跟孫建羽說好的,給他烙一鍋貼餅子帶去,然後他帶自己去看他家幾處比較大的鋪子。
荷花伸手推博榮道:“大哥去給我打盆水,我這就起了。”說著就閉著眼到身邊去摸衣裳,半睡半醒地穿好衣裳,用剛打上來的井水擦了把臉,這下算是真的清醒了過來。
把餅子貼到鍋裡,然後全家一起吃了早飯,正好去把已經烙好的餅子都揭下來,用乾淨的包布包好擱在籃子裡,博榮和博寧也都換好了衣裳,栓子滿臉委屈地縮在裡屋的門後,只探頭出來眼巴巴地看著他們三個,把荷花看得著實有幾分心軟,不過廟會那種場面她也是不敢帶栓子去的,只好哄著他道:“栓子聽話,二姐回來給你買好吃的,等你長大些再帶你去好不好?”
正哄著就聽外面傳來甩響鞭的動靜,博榮探頭一看說:“是錦棠家的馬車,咱們走吧,別讓人家在門口等。”
荷花拍拍栓子的腦袋,又安慰了兩句,就也挽著籃子出去了,到門口見齊錦棠伸手示意自己把籃子遞給他,忽然想起那荷包似乎被捲到了鋪蓋裡,忙把籃子一把塞到齊錦棠的懷裡,自己跑進屋去翻找那荷包,好在沒有壓出褶皺,這才尋了塊兒帕子包好揣進了懷裡。
再跑出去上車,齊錦棠看她手裡空空如也,不由得好奇地問:“你回去拿什麼了?”
車裡博榮和博寧都在,荷花也不好意思拿出那荷包,就含糊地說:“剛才忘記帶錢了。”
齊錦棠聞言笑道:“你倒是鮮少有丟三落四的時候。”
“還不都是因為孫建羽,非要吃什麼貼餅子,害我天不亮就起來忙活,沒睡夠就容易丟三落四。”荷花的手下意識地朝自己揣荷包的位置摸了摸,感受出荷包還好好地揣著,這才放下心來。
從齊家村到鎮上的路算不得太遠,齊錦棠家的馬車和馬匹也都是十分不錯的,在城門口耽擱了片刻就直接朝跟孫建羽約好的酒樓去了。
孫建羽老早就在雅間兒裡等著他們,見人進屋就抱怨道:“你們怎麼才來啊,都快把我餓死了。”眼睛更是毫不掩飾地盯著荷花懷裡的籃子。
荷花剛把籃子放在桌上,他就伸手扯開包布先抓起一個就往嘴裡塞。
見他這副樣子荷花忍不住取笑道:“又沒人跟你搶,至於這麼餓虎撲食似的嗎?難不成為了這頓餅子打從昨天就沒吃飯?”
孫建羽嘴裡吃著餅子,眨眨眼睛含混地說:“還真讓你猜對了。”
博榮在幾個人裡面年紀最長,聽了這話也笑說:“你倆能別一見面就鬥嘴不?”
先吃了個苞米麵兒餅子墊底兒,孫建羽這才收起了那副飢寒交家的模樣,招呼外面夥計上菜,自己喝了口茶潤潤嗓子才說:“今早出來辦事,沒趕上家裡吃早飯,等事兒都辦好了才發現時辰差不多了,心道就忍忍等你們來一起吃,誰知道等了這麼長時間,我都快餓扁了。”
荷花聽了這話忍不住笑出聲來,指著孫建羽道:“餓個一兩頓的死不了人,說不定還能稍微餓瘦點兒。”
孫建羽聞言一愣,但是左右看看,齊錦棠素來都是清瘦的模樣自不用說,博榮也因為打小就幹活鍛鍊得精瘦,似乎哪個都比自己來的瘦,不由得收回了還想再抓貼餅子的手,臉上也有些不自在起來。
荷花平時跟孫建羽玩笑慣了,剛才那話也是順口就說出來了,覺得以孫建羽的性子,肯定是對自己反唇相譏幾句了事,誰知道他倒像是當真似的,反倒讓荷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有些抹不開地說:“我、我就是隨口那麼一說,你別往心裡去,其實你也不算胖,再說像我哥那麼黑瘦的也不好看不是?你這樣生得很福相的,不信你想平日裡的那些菩薩像什麼的,都是面龐圓潤的,沒有尖嘴猴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