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都是因為博凱和老李家,昨天下晚兒李家來人捎話,說給博凱說了鄰村的一家閨女,說人家已經答應了,還說過來告訴咱們一生,再順便問咱們,說是問咱家願意不願意出面去給下財禮,若是咱家不去他們老李家就都管了,不用咱們操心。你爹氣得拎著棍子就把人打出去了,結果還是讓你爺在屋裡給聽見了,吃下去的晚飯吐了個乾淨,夜裡就一直說心口窩疼,大半夜的讓老四去請了郎中,開了藥吃下去也不見怎麼好,中午這第二劑吃下去才算是安生地睡著了。”楊氏邊說邊抬手按著心口窩,想來一提起這事兒也是氣得不輕。
祝大姐聽了這話氣得捏緊了拳頭,往炕沿兒上錘了一記道:“博凱這當真是鬼迷了心竅,我看就是老李家在背後攛掇的。娘,你也是,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咋也不去告訴我一聲呢,若不是我看見荷花她們幾個,那我到現在都還矇在鼓裡呢”
“唉,你都是嫁出去的人了,即便是都在一個村子裡,也不能孃家一有事兒就找你,再說郎中說只是氣極,好生將養著不會有事的,你也用不著太擔心。”楊氏搖搖頭說:“你現在已經是做人家媳婦了,其實該怎麼做你都懂得,也不用娘囑咐你,傅先生對你好那是你的福氣,不過你也得記得自己的本分才行,咱家的事兒還有你大哥和兩個弟弟的,你爹和我也不是七老八十不能動彈了,哪兒用得著你。”
“我這不也是著急嘛”祝大姐雖說生氣,可還是忍不住問:“說得是哪家的姑娘?”
“我哪兒知道,不等人家說完話,就被你爹抄著棍子打得連滾帶爬地出去了,我本來還想等你爹的火氣消了再跟他商議這件事的,結果誰知道你祖爺又病躺下了,讓我這嘴也沒法張得開了。”楊氏嘆氣地搖搖頭。
“那……那大哥怎麼說?”祝大姐不由得有些起急。
“你大哥那人你還不知道啊?他能說啥?張嘴說話還不夠惹你爹生氣的,我打發他回家待著去了。”楊氏搖搖頭說。
“那先吃著藥看看有沒有起色再說吧,若是沒有起色,就得趕緊地送到城裡去看病,別太大意了再給耽誤了。”祝大姐說著就又氣起來,“博凱那個小崽子,真是……馬上要過年了都不讓人消停。”
“唉,老爺子雖然平時嘴上不說,可博凱畢竟是咱們祝家的長子長孫,他怎麼可能不看重,如今鬧得這樣,心裡咋能不窩火啊”楊氏也跟著一起嘆氣。
家裡誰也沒想到,老爺子的病竟拖拖拉拉的快要到了臘月都還是沒有好轉,祝永鑫特意去接了鄭大夫來給看病,但是也跟郎中的說辭差不多,換了個方子調養但也還是說,最要緊的是心情和調養,所謂心病還需心藥醫,這個時候吃藥還是什麼,都是起不到什麼作用的。
但是博凱那邊是壓根兒就說不通的一條路,所以家裡也只能讓孩子們多去陪陪老爺子,希望能讓老爺子儘量振作起來。
剛進臘月的孫家打發人來告訴,說是下午派車來拉蘑菇,荷花和良子還有芍藥忙活了一上午割下了所有的蘑菇,當著孫家人的面兒過了秤之後,再一筐筐的小心裝好。
良子有些擔心地說:“這麼冷的天兒,等這些蘑菇運到城裡怕是都要凍壞了吧?”
“他家肯定得拿能保暖的東西來,你就不用操心了。”荷花笑著說。
下午是秦叔親自帶了馬車來運蘑菇,他驗看了兩筐蘑菇,見荷花在上下都墊了乾草,十分滿意地點點頭,問明瞭稱好的斤數,很是爽快地就付了錢。
“秦叔,可帶了什麼保暖的東西?”良子還是十分不放心地問。
“是,帶了許多棉被,馬車裡還有暖爐,應該不會有問題的。”秦叔對良子點點頭道。
“你們上午來說要割蘑菇,所以今天就沒澆水,只要路上別顛簸的太厲害,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的。”荷花對秦叔道。
“好,若是今年的蘑菇賣得好,明年我直接派人來給你家多蓋幾間暖房。”秦叔倒是十分慷慨地說。
“那我就只能希望今年的蘑菇能賣得好了”荷花歪著頭笑道。
秦叔看著夥計們把一筐筐蘑菇都裝到了車廂裡,囑咐他們用棉被把四周都蓋好,將四個角落都放了暖爐,良子上車去查探了一下,又看了暖爐裡的炭火,然後跳下來道:“爐子太多了,放兩個就足夠了,太熱的話也是不行的。”
秦叔扭頭看看良子和荷花,衝夥計們點了點頭,看著他們把東西都裝好了,這才回頭像是剛想起來似的,從懷裡掏出一封信對荷花道:“我家少爺讓我把這個轉交給你。”
荷花納悶地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