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如此,方氏見兩個人這樣就進門了,還是嚇了老大一跳,趕緊上來問:“這、這是咋了啊?”
“沒啥,我在山上沒踩好扭傷了腳,差點兒滾下去,良子哥回身把我拉住了,結果弄得兩個人都這麼狼狽了。”荷花忙按照跟良子在路上編好的說辭對方氏說道。
方氏從良子手裡接過溼答答的衣裳,一個勁兒地嘮叨道:“你肯定又是心不在焉了才會沒踩穩的,你說你這丫頭,什麼時候才能不再三心二意的,你倆也是,摔了也就摔了唄,衣裳髒了回來我洗就是了,咋還能想起來去洗衣服,我可真是都不知道說你倆什麼好了。”
良子進屋把荷花放在炕上才出去,茉莉忙過來幫荷花褪去鞋襪,一看腳腕子已經腫得跟個小饅頭似的,輕輕一碰,荷花就疼得忍不住叫道:“大姐,你輕點,要疼死人的知道不?”
“你說說你,真是半分都不讓人省心。”茉莉心疼地趕緊去拿了藥酒幫她揉開,揉得荷花不住地叫疼,芍藥只能過來幫忙按著荷花的腿,然後兩個人嘴裡一邊哄著荷花,手下卻還是半分的不肯放鬆。
揉好之後茉莉把藥酒放起來然後一邊洗手一邊道:“還好沒傷到骨頭,不然你這回更是要慘了,傷筋動骨一百天,可就沒有那麼容易好了。”
“我知道了,我以後一定小心。”荷花心虛地道。
博寧晚上下學回來,聽說荷花病了忙過來看,見她趴在炕上臉色很是蒼白,連嘴唇似乎都沒什麼血色,眼睛直勾勾地不知道盯著什麼地方,連屋裡進來人了都不知道。
他狐疑地看著荷花,圍著她轉了三圈,不住地打量著她,然後忽然湊到荷花的面前問:“荷花,你說實話到底咋了,你不止是摔了一跤那麼簡單吧?”
荷花被他在眼前突然放大的臉嚇得差點兒沒跳起來,然後沒好氣地說:“摔跤還有什麼簡單不簡單的,你摔個不簡單的給我看看”
“你少唬我了,你說得是實話還是撒謊,難道我還瞧不出來嗎?”博寧鍥而不捨地問道,然後伸手扯扯荷花裡衣的領子道:“你的這衣服上還有血跡呢,還不從實招來?”
“其實也沒啥,今個兒進山正遇到有人獵熊,看著怪可憐的,所以心裡有些不舒服,然後走路就沒看清楚,就把腳扭了唄”荷花有些敷衍地說。
“獵熊能把血弄到你衣裳上?”博寧有些懷疑地問。
“我不小心看得入神,走進了些,嚇得要死,那兩個獵熊的人過來跟我和良子哥說話來著,所以不小心就在衣服上濺了血跡,應該是他們手裡的刀上的,若不是被你瞧見,我自己也沒留意呢”荷花見這小子愈發的難以打發,便只能找了個能圓過去的半真半假的謊話跟他說了,然後囑咐道,“你可不許跟娘去說,不然咱們以後怕是都不能再上山了。”
“放心吧,我的嘴,向來都是最嚴實的。”博寧滿足了好奇心,覺得荷花的說法也是合情合理的,便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過了些日子,荷花的腳傷好的差不多,能夠在屋裡和院子裡走動幹些輕快活計,她打趣地跟良子說:“良子哥,如今你可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快別提那天的事兒了,我如今想起來都只覺得後怕,若是再來一次,我都不知道會是個什麼後果,如果那天那頭熊不是已經受傷,怕是咱們兩個如今都已經是失蹤人士了。”良子一邊小心翼翼地給蘑菇澆水,一邊心有餘悸地說,“以後千萬不要再提這件事了,若是被嬸子知道了,怕是要嚇個半死的。”
兩個人在蘑菇房忙完出來之後,就見祝大姐的院子那邊傳來一些騷亂,祝大姐似乎在屋裡跟人爭執什麼。
荷花和良子奇怪地過去一看究竟,只聽到祝大姐在屋裡道:“你快別胡鬧了,以你的條件,明明可以找個很不錯的姑娘家,何苦非要找我這麼個年紀大、不能生孩子,又和離過的婦人”
“如果我只是要隨便找個女人過日子,那我也不會一直到今時今日還沒有成親,你年紀大能大過我去?我不在乎你和離過,也不在乎你不能生孩子,我會把留哥兒當作我的孩子一樣看待的,教他讀書,教他寫字,我說到做到的。”
“你別傻了,不管是為了你還是為了留哥兒,我都不會同意的,留哥兒是五月五出生的,五月五生,男克父,女克母,我一個人帶著他挺好的,不想再給他找個父親。”祝大姐的聲音似乎十分的堅定。
但是傅先生還是鍥而不捨地道:“芹兒,我對你如何,對留哥兒如何,你心裡肯定是知道的,你能不能對我公平一些,不要把這些外部的因素擺出來做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