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忙吐吐舌頭道:“大哥,快走吧,怕是都擺好桌子只等咱倆了。”
博榮卻忽然叫住荷花,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地說:“荷花,你、你從前就跟你嫂子關係不錯,你有空的話問問她最近……是、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行不?我總覺得她這些天有些奇怪,但是問她她只說沒事,我也著實是搞不清楚了,你幫大哥一把行不?”
“難怪這麼主動的幫我借書回來,原來是有目的的。”荷花抱著書骨碌著眼睛,見博榮的神色的確是十分認真的,這才說,“我幫你問問就是了,不過能不能問出來我可不敢保證,該不是你惹大嫂生氣了吧?若是那樣我可是不會向著你的。”
“若是我惹她生氣了倒還好了,好歹還知道原因不是,如今我是著實的摸不著頭腦,只能找你幫忙了。”博榮見狀衝著荷花做了個討饒的動作,然後外面就響起了茉莉再次催促的聲音:“你倆再不來就只能吃菜湯了。”
“哦,來了來了”荷花抱著書先跑回了自個兒屋裡,好生地放在櫃子裡,這才到東屋去吃飯。
見全家人都坐齊了,方氏才道:“今個兒正好全家都在,我也說個事兒,這些天有人上門來給咱家茉莉說親事了,是方莊子的蔣家,那孩子跟咱家博榮一起中的秀才,我也跟你們姥孃家裡那邊打聽過了,的確是個口碑不錯的人家。”說著就問博榮道,“你對那蔣世彥可有印象?那人如何?”
博榮回憶了半晌,最後還是搖搖頭道:“以前不是在一起唸書,當初在小姑成親的時候見過一次,那時候還不認識,後來在城裡考試和放榜的時候倒是遇見了,但也都是打個招呼的交情,他沒有被選作生員,所以如今應該還是在家唸書,我著實是不熟。”
茉莉的臉早就紅得跟蘋果似的,端著飯碗只低頭用筷子挑揀著飯粒,一粒粒地放進嘴裡,好像在細品著味道,但其實怕是也都沒吃出是什麼滋味來。
小秀笑著打趣道:“茉莉,今個兒的飯裡我加了苞穀粒兒,你覺得好吃不?”
“嗯,好吃”茉莉不假思索地應道。
全家人見狀都哈哈大笑起來,茉莉回過神兒來,才看到自己端著一碗小米飯,更是漲紅了臉,對小秀道:“嫂子,還以為你是個好的,誰知道也跟荷花學壞了,天天就知道捉弄人。”
荷花故作委屈地說:“大姐,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明明是大嫂把我教壞了,怎麼你卻是說反了的。”
“左右一個兩個的都不是好人,就知道來取笑我。”茉莉三兩口把碗裡的飯吃完,撂下碗筷道,“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吧。”說罷便起身兒回屋了。
祝永鑫見狀笑道:“這丫頭,平時在家看著潑辣,一說起婚事來,倒是比誰都害臊。”
荷花見茉莉走了,便趁機道:“今個兒我去老院兒,祖爺說大姐的婚事讓咱家自己做主,奶也跟我說,爺奶都覺得那蔣家不錯,讓爹孃看著辦就是了。”
方氏聞言以為是祝永鑫去說和起了效果,便也沒有過多的追問,只說那就先給媒婆回信兒,合過八字再說其他。
吃過午飯博榮起身兒道:“我吃飽了,下午去看看傅先生,”說罷朝荷花使了個眼色,便出門去了。
收拾完桌子洗碗的時候,荷花一直用餘光悄悄地打量著小秀,見她的眉心果然有些鬱結,見灶間無人便問道:“大嫂,咋,我哥惹你不高興了?”
小秀回過神兒來道:“沒,哪有的事兒啊”
“我瞧著你神色有些不太高興呢”荷花歪頭看著她問道。
“一眼就能看出來嗎?”小秀抬手摸摸臉頰,神情有些落寞地嘆了口氣,“其實是我自個兒的事兒,我以前聽人說,去拜過送子觀音,若是能抓到泥娃娃,那立馬兒就會有身孕的,可是我……我到現在也沒個動靜兒,我這心裡就總是擔心,怕會不會是有什麼不對的。”
荷花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問題,一時間也有些錯愕,她回憶了一下,小秀去拜送子觀音到現在還不到一個半月,就算是有了孩子都未必能察覺的出來,而且博榮和小秀成親到這會兒才兩個來月,她這也著實是太急了……不過這些話荷花卻沒法說出口,畢竟她如今才不過是個九歲大的孩子,不管說什麼都是不合適的,一時間不由得有些窘迫,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小秀這會兒也意識到自己對著荷花說什麼送子、有孕的事兒著實不妥,臉頰漲紅地低頭繼續幹活,描補似的道:“我、我就是自己隨便瞎想想,你、你就當我沒說便是了,”
荷花抬手摸摸鼻尖兒道:“嫂子說得啥我都沒聽明白,大嫂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