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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不必下官診脈,湛王殿下不曾召下官診脈。

第二日,黃文尚答:下官請脈,王妃說安好,不必。湛王殿下說,不需要。

夜天凌不言語,冷眼掃過去,黃文尚汗透衣背。

第三日,黃文尚走到行營外便躊躇,料峭春寒,額前微汗。

衛長征看在眼裡,頗替他為難,上前提點幾句,黃文尚有些醒悟,入內求見。

夜天凌做在案前未抬頭,擲下一字:“說。”

黃文尚答:王妃身子略有些倦,但精神不錯,常用的藥換了方子。這幾日飯用得清淡,夜裡睡得遲,早晨醒得亦遲些。湛王殿下氣色尚好,想來無大恙。

說完了站在案前,心裡忐忑,夜天凌終於抬了抬頭:“為何換方子?”

黃文尚張了張嘴,再躊躇,稍後回道:“王妃醫術遠在下官之上,下官著實不敢妄言,但看藥效,應該是無礙的。”

夜天凌蹙了眉,一揮手,黃文尚如蒙大赦,走出行營擦了把汗,對衛長征道:“多謝衛統領!”

衛長征笑道:“何必客氣,黃御醫辛苦了。”

冥執在旁看著黃文尚,嘆了口氣,於他的處境心有慼慼焉,這幾天他也很是撓頭。

前日在王妃面前回:殿下在行營一夜,燈燃至天亮,酒飲了數瓶。王妃點頭,輕緊了緊眉。

昨日在王妃面前回:殿下在行營處理軍務,召見了幾人,未睡。王妃倦靠在軟椅上,半闔眼眸,眉心淡痕愈深。

方才在王妃面前回:昨夜万俟朔風又帶了只鴿子見殿下,兩個人行營議事,到天亮。

王妃清淡淡的眸子微抬,問了一句:衛長征怎麼回事兒,不知道勸嗎?

冥執極無奈,衛長征苦笑。

倆人在行營前發愁,衛長征看著將化未化的雪,不由感慨:“若是十一殿下在,便沒事了。”

清晨時分,突厥整軍攻城,乘勢而來,鎩羽而歸,損兵折將數千。

一日將盡,夜天凌安坐行營,玄甲軍一兵不發,盡數待命,城外戰事便似陽光下的輕雪,無關痛癢。

此時陣前一個校尉趕來對衛長征傳了句口信,衛長征即刻入內在夜天凌身旁低聲稟報。夜天凌聽完,起身道:“傳我軍令,玄甲軍所有將士都到穆嶺集合待命。”

衛長征隨口問了句:“穆嶺?”

百丈原一役,單玄甲軍一萬人中便折損了四千八百七十三人。因當時戰況慘烈,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