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轉念一想,驚出一身冷汗!
哪有人大半夜跑出來喝酒的?
立刻躲在一旁往懷中掏,終於摸到藏於中衣內的密信一角這才鬆了口氣,怪自己杯弓蛇影。
撥出一口長氣。
明日天亮便可從驛站租來車馬,後面的行程可就好走多了。
又想起訛來的那些銀子,偷笑,明日先來他一頓好酒好菜,再走不遲。
信使高高興興的上路,殊不知他那封密信早就被十五趁著廝打中偷了出去看過,又趁著大家賠罪時藉著拍打那信使袍子上的灰塵塞了回去。
此時的璇璣營刺客正將信箋內容一字不差的以璇璣營密語默寫出來,封口,畫上一朵花,交給小酒肆的老闆。
“牡丹圖。”
老闆神色一正,“是!在下立刻派人快馬回京。”
截獲密信後的十五幹勁兒十足。
和初八一路潛回城內時小聲說道:“孃的!果然這個範秉假意歸順李大人,暗地裡還與劉太傅藕斷絲連!”
初八:“喂,藕斷絲連好像不是這麼用的。”
十五愣了愣:“那怎麼用?”
初八撓頭:“我記得先生曾經說,是用來形容男女情絲難斷。”
十五:“男男就不行麼?!”
初八:“……”
刺客,探子,就是要能獲取主子需要的機密或者替主子辦事才有存在的價值。
十五為今天體現了自己的價值而覺得幸福。
把佔了他的鋪位的衙役甲不著痕跡的推開,平躺在床上。前一刻還在興奮,後一刻就打起了歡快的小呼嚕。
初八也回到自己的房間,站在通鋪旁默默的看了一會兒曾經他趟過,現在已經橫著一條某同僚大腿的鋪位,輕輕的伸手按了那人的昏穴,然後一腳把人踹到一邊貼在牆上扮壁虎。
志得意滿的躺下去。
反思:藕斷絲連形容男人和男人……似乎真的不合用啊~
清晨,寢室中的衙役們陸陸續續爬起來,有踢踏踢踏來回走動的,有打水洗臉的,有打著哈欠撓癢癢的,還有……放蔫屁的。
十五閉氣,猛的睜開眼,瞄向旁邊撅著個大腚鼾聲如雷的胖衙役。
不知道分筋錯骨手能不能讓這廝一下脫了胯骨?竟然敢放屁燻我?!
悄然伸手,一捏一帶!
孃的!
十五翻身爬起,直眉瞪眼的去打水洗手了。
死胖子屁股上肉太多,別說骨頭了,筋都捏不著,還分筋錯骨個毛?
在他洗臉漱口時屋裡突然揚起一陣嚎叫:“誰剛才掐老子屁股?疼死老子了!哎喲哎喲~~胯骨扭了是怎麼的?哎喲~~”
十五靜靜的微笑了。
吃早點時,一直待他很親近的班頭湊了過來,小聲說:“今日與我一同去前堂伺候,有好事。”
十五流裡流氣的一笑:“難不成又要來漂亮妞兒?上次彭家小妾一起來應酬,那奶子到頗有看頭兒。”
班頭神神秘秘的壓低了聲音:“你是懂事的,今天這絕對是個美差,你跟我去便是。”
哼!十五心想:我可不是懂事的?每次分得的銀錢都給你一半當孝敬,我再不懂事就沒有更懂事的了。
但面上則是擺出個猥瑣樣:“頭兒,就說與我聽嘛~有什麼大油頭不成?”
班頭左右看了一眼,才趴在他耳邊說:“今天有貴客來訪,打賞最少了是這個數。”攤開手掌翻了一翻。
十五心思一動:“誰?”
“慶南王!南域的人可有錢著呢!”
班頭徑自竊笑,完全沒看到十五眼中一閃而過的震驚。
11、第十一章
十五自然不會答應班頭一同去站堂,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只不過班頭臉色不大好,估計是覺得他這人不識抬舉。
前頭自然是去不得,但並不代表後頭或者某個旮旯犄角不能去。
李大人在來之前就交代過會遇見“老朋友”,沒想到真就讓大人說中了,或者說,慶南王來的目的十之七八是和雨樹縣那一小段運河有關,李大人猜到了而已。
根據十五之前對這南域藩王的觀察,榮敏屬於表面上奢侈放浪,背地裡卻是個很為自己管轄地域內民眾著想的好王爺。
連李大人都很看得起他不是麼?
十五悄悄溜到水利廳後堂。
能在前堂公開說的都是場面話,聽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