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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後方設的“拒後陣”像一個圓弧般守衛著我軍背腹,以防對方偷襲。拒後陣正中間就是主將所在。眯起眼細看,果然看到太子的軍旗高聳。
初一示意眾人現行隱藏行跡,坐等最佳時機。
今日太子所用陣型是我軍最常用的,也是被靳子炎最瞧不起的一種陣法。攻擊性差,大將在陣腹,後頭還有三分兵力保護。
筑北王曾說:“要知琉國重騎兇悍無比,如此這般分散兵力就是羊入虎口。”
靳子炎常年與琉國征戰,自然知曉對方的厲害。但太子是來混軍功的,以為仗著人多守住巴雅城西門就行了。殊不知這一萬人分了三千保護他,剩下的七千又自以為是的左右各分一千準備兩翼包抄,中路只剩五千人,如何抵擋的了?
典型的紙上談兵!陣型布的漂亮有個屁用?
十五還記得上一次他們隨筑北王征剿琉國偷襲興圖鎮的輕騎,他所在的西路軍以五百人之數被琉國一百騎兵殺得人仰馬翻。
如果不是後來洪泰率前鋒營騎兵來援,保不齊他們這一路就要被人家殺得全軍覆沒。
果然,前去應援的策前陣騎兵也沒抵擋得住琉國鐵騎。
那些彪悍的琉國騎兵一個個人高馬大,揮舞著鋒利的馬刀宛如斬瓜切菜,一路風捲殘雲。我方的精銳騎兵和策前陣都無法抵擋,更何況守在陣中的步兵?
弓箭手射出的利劍在夜色中被琉國的盾牌格擋了大半,只得到叮叮噹噹的聲響。突破前陣騎兵的鐵騎一旦與中路步兵混戰弓兵則更是無從下手。
十五看到守著主帥的拒後陣發生了變化,至少分出兩千人增援。好機會!
看向初一,卻見初一一使眼神示意他向不遠處的山腰觀察。
凝視片刻赫然發現那片黑黢黢的樹林中似乎有些不同尋常的黑影。不錯眼珠的盯了許久,終於發現那些黑影中有幾個晃動了一下……
琉國伏兵?
初一勾起嘴角冷笑,抬手做了個下壓的動作:等。
滿都拉圖騎在馬上,靜靜的俯視著西麓坡的戰局。
當拒後陣的步兵開始增援中路時,他笑了。
“將軍,咱們只需衝散這個敵將的近衛軍即可。大將軍說這是他們國家內訌,要藉著戰場除掉其中一個叛徒而已。”
“知道了。”
那個出言提示的將領似乎還有些擔心。
滿都拉圖將軍是蘇閬大將軍麾下最狡詐的一名悍將,連大將軍都說他打仗太過陰狠。這次攻城戰其實就是個幌子,好像是泱國裡有人與他們大王達成了什麼協議。總之,大將軍叮囑他絕不能讓滿都拉圖肆意妄為,達到目的就撤,千萬不可再像從前那般恣意殺戮。
滿都拉圖心裡對這個安排很不滿意。
既然要打就直面迎敵,看誰的刀更鋒利,看誰的兵更勇猛!大王身邊總有幾個文臣搞那些陰謀,什麼挑撥離間,什麼借刀殺人,什麼可不費兵卒達到目的?胡來!
政治,他不懂,打仗,他很行。
尤其是現在西麓坡上的這種無知主將,是他最喜歡的。無知者無畏?滿都拉圖舔了舔嘴唇,正好用他們的血來餵養他的刀,正好,他最喜歡蹂躪這種自以為是的雛兒。
“來了。”十五目光灼灼的盯著那黑影湧動的山腰。
九名璇璣營刺客頓時穩住氣息,默默的凝視著那一隊伏擊騎兵。沒有呼嘯,沒有高喝,馬蹄奔騰聲中反應過來的主將近衛步兵像被收割的麥子,一茬又一茬的倒下。
原本還整齊列隊的拒後陣終於亂了,在重甲戰馬的衝殺中,有計程車兵甚至連長槍都沒舉起來就被砍倒在地。
初一突然說:“夏迷上了。”言罷就要躍出。
緊接著十五發現了異常,一把捉住他,“不好,秋素也在!”
好險,如果沒有這隊琉國騎兵當先鋒,埋伏在一旁山林間的秋素恐怕就足以射殺他們好幾個人。而且,看樣子秋素射出箭矢的地方不僅僅是他一個,從數量上來看,至少有十來名神射手埋伏在左右。
初一暗自心驚,幸虧有十五發現及時。揮手示意眾人繼續隱蔽,自己貼到十五身邊,“再觀察一陣,沒機會就速速撤離。這邊戰況不妙,恐怕已經有輕騎回去稟報,增援來了咱們再走就難了。”
十五不甘心。
這個機會真是太好了,過了今日恐怕太子就變了縮頭烏龜。天天躲在營地,身邊那麼多莊子裡的人,想下手簡直就是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