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絲絲甜,勾起了三十兒美好的記憶。
十五哥給他買的芝麻糖,也是這般的甜……
“李贊,父皇將璇璣營令牌賜給你的時候是如何交代的?你,還記得麼?”
李贊走上前去,伸手拿過銀簪慢慢的摩挲著,“皇兄。”抬眼時向來神采飛揚的眼中陰沉沉的:“把我的刺客還給我!”
31、第三十一章
李贊筆直的站在皇帝對面,中間隔著御案,離得這麼近,近的每一絲細微的表情盡收眼底,近的他能看清楚對方眼中的厭惡。
“你的刺客?先皇將璇璣營交給你就是讓你來威脅朕的麼!”
“璇璣營效忠的是國家,任何於國不利皆可剷除。劉太傅一黨橫行朝野,公報私囊,賣官鬻爵,結黨營私,干預朝政……如若說真有人威脅皇上,也是劉仕冕!璇璣營,守護皇族用的是他們的鮮血和生命。”
皇帝突然笑了,“巧舌如簧!李贊,你自小就是如此,一張巧嘴哄得了先皇也哄得了朕麼?表面上一副義正言辭,心裡的齷齪以為朕不知?你手下那些探子和刺客,鎮日干那些雞鳴狗盜,搞得人心惶惶。現在竟摸到宮裡來了,還想行刺太子?”
聽到這裡,李贊已經明白,皇帝,一直在等一個報復他的契機。皇兄雖然被劉氏一族蠱惑矇蔽,但也不至於昏庸到連大局都看不清的地步。
一切,也許只是因為璇璣營在他的手裡,而他與皇兄的宿怨又非三言兩語可以說得清。在這場異常敏感的鬥爭中,皇帝的心思在私仇與大局中一直處於一個微妙的位置,一次不好的印象或者某一段心煩的記憶都足以讓天平傾斜……
“臣從未圖謀行刺太子,只因這劉仕冕一案中牽扯太子近臣。”
三十兒的腰牌被拍在案上:“這不是刺客又是什麼?!還來狡辯?”
恰在此時,有太監呈上北疆戰事急報。
皇帝還在氣頭上,抄過來開啟一看,面色愈發陰沉,“傳聿啟山!”摔下軍報又盯了李贊片刻,“外敵當前,你就從不肯替朕省省心。當你的閒散親王不好麼?現在那刺客被捉住,皇后和太傅都問到朕的鼻子上來了。李贊,你算計別人的時候,可知有人也惦記著你麼?”
“臣自先皇手中接過璇璣營令牌,就不怕被人惦記著。只望皇兄能明白臣弟一心為國,不曾有任何私念。”
“好,既然如此,你將璇璣營交付太子,好生修身養性去吧。”
李贊難以置信的抬起頭:“皇兄!”
皇帝冷冷一笑:“你不是要你的刺客麼?朕還給你,好好與他親近幾日,權當告別就是了。”
這是已經預謀好的,李贊無力迴天。
意圖行刺太子,其罪當誅,即便顧及他的皇族身份也難免被貶為庶人又或流放。劉氏一族內有皇后,外有太傅,竟是要硬拼著將他拿下麼?
再看一眼坐在御案後的皇帝,“如若臣拒不交付呢?”
三十兒被蒙了頭帶到一個小小的院落中。揭去頭上布罩後,明亮的陽光讓他的雙眼一時難以適應,連連眨著。
身上捆綁的繩索被解開,押送他的人全退至院外,桄榔一聲,院門緊閉。三十兒撥出一口氣,艱難的挪動雙腿,試著走進屋去。
房門突然開了,一個人走過來扶住他的手臂:“進去,我給你換藥。”
三十兒猛抬頭,李大人!
“大人,你為何在這裡?”
李贊一笑:“同為階下囚。”
李讚的手指很靈活,一層層的解開包裹著的藥布。
“大人,屬下自己來……”
“這裡只有尋常藥物,比不得營裡的。”
李贊完全無視那噁心的傷口,神色鎮定如常,“這次是我的失誤,不應該派你來。但營裡對皇宮熟悉的,除了十五和初一就是你了。如果十五在……”
三十兒茫然的看著李贊把藥粉撒在傷口上,“十五哥以前總說我莽撞粗心,這也是我自作孽。大人,你怎麼也被關進來了?出了什麼事?”
李贊拿出乾淨的布帶示意三十兒躺下,一邊包紮著一邊說:“說我意圖行刺太子。只不過這事還被皇上壓著沒有公開,否則你也見不到我了。”
三十兒義憤:“怎會是行刺太子!明明只是……”
“不許多嘴。”
“那皇上要如何處置大人?大人可有對策?”
李贊停下手看著三十兒,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話太多了。如若是在外頭,今天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