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也不實際,唯有以武止武,像秦朝一樣建立一個大爭權,由一個諸侯統領,推行法術,削弱諸侯力量,天下才能真正太平!”那說話之人正是法家代表商莞。
他一番話說完,儒家人人怒視而對,反是墨家、兵家都點頭同意,不少人也紛紛附和,擁護這一論點。
儒家又一人站起身來,正是儒家小聖賢莊的滄溟先生朱澤堯,拱手一禮後,反駁道:“此言差矣,以法家治國,推崇兵戈戰爭,將會事天下陷入生靈塗炭之中,試想十八路諸侯,還有各方勢力,要歸附在一個諸侯之下,將會死多少人,而且即使建立一個統一的秦國又如何,推行法制,酷刑嚴厲,苛政猛於虎狼,最後使民心丟失,再大的秦國也難逃滅亡的下場。”
“儒家推行周禮治國,並不是完全復辟周禮,而是選賢能修信用,賊不做謀不用,使天下人及貴族諸侯講禮儀,知廉恥,人不但愛護自己子女,也愛護別人的,男人不必馬革裹屍征戰四方,而是本分耕作,女人有歸宿,不必日夜擔心丈夫戰死沙場,不論孤兒寡母老弱病殘,都能得到照顧和供養,百姓安居樂業,天下大同,這樣不是更好嗎?”
這時造化道掌門洪玄子起身道:“不上賢,使民不爭,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為盜,不見可欲,使民不亂,是以聖人之治也,虛其心,實其腹,弱其志,強其骨,恆使民無知、無慾也,使夫知不敢,弗為而已,則無不治矣,推行禮智仁義,乃是小道末流,只有推行大道,無為而治,才是最重要的,否則人間正道紛爭不斷,永遠實現不了天下太平。”
儒家顏古卿起身道:“我們在講儒家的仁禮和法家的刑罰哪個更適合,與道家無關,無為而治,任其發展,沒有道德準繩和標準,若不進行教育,推行禮儀,使其知廉恥,天下百姓認清對與錯,各自為事,肯定行不通,因此儒家講究恢復周禮,才是最正確的途徑。”
自古以來,人們對治理國家提出了千百種主張,大而言之,形成傳統共識的便有王道治國、道家治國、儒家治國、墨家治國、法家治國幾種主流。
其中的王道治國是經過兩千多年曆史延續的成規定製,其最為成功的範例便是西周禮制。這種王道禮制,的確曾經使天下康寧一片興盛,而且儒家至今還在不遺餘力的為這種王道張目禮讚,春秋戰國以來,王道禮制雖然已經大為衰落,但許多國君為了表示自己仁義,仍然堅持說自己奉行王道。
而墨家雖然是天下最簡樸、最勤奮、最巧思、最主張正義且最有戰鬥力的學派,還擁有龐大的武裝力量,但墨家一直以來的“息兵”和“兼愛非攻”兩點為政主張,在任何一個戰國都是行不通的,因為它反對大國兼併小國,任何強盛大國也無法允許。
法家卻是戰國變法的爆發點,凡欲強國者必先變法,已經成為戰國名士明君的熱點話題,然則推行法家之學的根本前提,是國君的決心徹底與否?法行半途,不如不行,必須要國君要堅定不移的支援,君臣始終要同心同德,否則,法令難以統一,變法難見成效。列國變法的道路,無一不鋪滿了鮮血,韓國申不害、魏國李悝、秦國商鞅變法,都是血雨腥風了,天下各學派也將秦王暴政和滅亡都推在法家身上,尤其是儒家,最痛恨的就是法家。
龍天羽聽了幾人的對話,搖頭失笑,說來說去,還是陳腔濫調,百家的思想各異,都是一味地宣傳自家學說,吹捧自己的道理,也不管跟世俗和現實搭不搭配。
這時名家的惠熙站起身哈哈大笑道:“錯了錯了,儒家經典古籍中講人之初,性本善,既然百姓是善的,為何還要推崇禮儀仁義,乾脆什麼也不教化,豈不都是大善人了,何來紛爭,你們儒家本來就是相互矛盾的!”
顏古卿轉向惠熙怒道:“豎子何許人也?”
這惠熙乃魏國名家代表惠施的後世子孫,名家作為戰國學派之一,循名求實,以詭辯著名,對國學頗有貢獻;派中弟子能將“白”說成“黑”,當初惠施說“馬有三耳”,能者大譁,惠施竟和這些人論戰了三天三夜。
惠熙嘿嘿笑道:“儒家前輩此言差矣,豎子非人,人非豎子,豎子與人,焉能並稱?亦如前輩非人,人非前輩,名實不清,焉得論理?儒家說人善,又擔心人不善,豈不前後矛盾否?”
“你!豎子顛倒黑白,全無禮數,實在辱沒了士子身份,名家學派,空有其名,詭辯之說,毫無實際。”顏古卿冷哼道。
公孫綰兒起身咯咯笑道:“好個威風的儒家,既然大儒瞧不起名家,不如就當著諸子百家後裔之面,單獨來一場辯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