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當今蜀王的二世子?想不到此行竟能遇貴人,在下楚人蕭翎,見過二世子?,”說著抱拳躬身一揖,作了個見面禮數,龍天羽此時的身份是中原楚地的商賈蕭族,化身“蕭翎”到蜀地來做生意,許多細節都已經提前佈置好。
“蕭兄,不必諸多禮數,杜某既然表明真實身份,而不用假名,就是坦誠相待的意思,此番遊歷蜀地名川江流,考察民風,沒有什麼世子不世子的,如果蕭兄不介意,可以兄弟相稱。”杜青雲聽過龍天羽所做詩詞後,極感興趣,他本身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所不通,但由於過重拘泥古體詩經約束,從未聽過這種新穎的詩風,故此猜到這個“商人”絕非等閒之輩,起了招攬之心。
龍天羽想不到這個官宦子弟如此“禮賢下士”平易近人,心中對蜀王的惡感減輕幾分,客套道:“豈敢,蕭本布衣,論身份比之耕農尚且不足,豈能越了禮數。”
這句話倒不假,商人言利,多為世人所不喜,古時地位極低,身份排在耕農遊俠之後,只有春秋戰國時期,百家爭鳴時代,大國數十、小國數百,烽火戰亂不斷,商人週轉列國,成為中通樞紐,地位才躍起,但後來秦朝統一,秦始皇因呂不韋緣故,極其討厭商人,便在頒佈秦二十爵位時,將商人排在極低的位置,出門不許穿綾羅綢緞,不許懸掛配件等。
杜青雲拱手還禮後,微笑道:“張儀先前為商人,後被任命相國,范蠡為商人,卻助越王勾踐破吳歸,古往今來,有不少由商出身,卻名震宇內的賢士大夫,蕭兄不必妄自菲薄,以杜某看來,兄臺詞鋒新穎,意境深遠,舉止過人,實在高賢之人,杜某有心結交。”
話都被他說到這步,龍天羽也不好在做作,邁前幾步正視這位二世子,只見此人蟒袍玉帶,相貌英俊,氣質雍容,丰神如玉,手中一把摺扇,顯得有些儒家之氣,但難得的是比儒生多出幾分卓爾不群地高雅,似乎文武皆全一般,心中暗想此子也非池中之物。
龍天羽爽快道:“如此,在下便不贅加禮數了,剛才見山川瀑布,聽風入松,一時口快,唸了一首四句詩賦,貽笑大方,不值一提!”
杜青雲卻道:“非也,剛才聽兄臺詩詞不拘一格,文字華麗,想象奇特,誇張神韻比過屈原《離騷》《九歌》猶有過之,較之《詩經》更具美感,不知這是何種詩體,又是何人所作?”
龍天羽心想丫的,你跟我扯文學,好像找錯知音了,老子除了會背誦些古人詩詞,其它純文藝學興趣可不大。
龍天羽找個藉口搪塞道:“這詩體乃楚地民間流傳,也不過三五載的事,我也是聽別人所作,覺得有趣,才東施效顰,一遣心中感慨而已。”
“東施效顰?哈哈,有意思,想不到兄臺對《莊子》也有拜讀,不過這詩體七字成律,四句成詩,言簡意賅,詩境優美,也算後人一種突破了,得兄臺提示,杜某人今日受益匪淺。”杜青雲坦言不諱地褒揚說道。
“好了,你們兩個就不要相互捧了,聽起來婆婆媽媽、文鄒鄒的彆扭,哥,我們上路吧,耽誤久了,天黑前就趕不到梓潼縣了。”身邊那位絕色公子忽然開口,語氣中夾帶著幾分不耐煩,聲音細膩,神態嬌嗔,竟比女子還要俊美多嬌。
龍天羽好奇地望去,眼神接觸到對方目光時候,卻發現他那黑白分明地瞳眸,彷彿秋天地湖水一般清澈,絲塵不染,充滿了靈性一般,而那絕色公子敏感地察覺到龍天羽打量的目光後,只覺對方著實可惡,總盯著自己身子在看,臉頰有些酡紅,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輕哼了一聲“討厭鬼!”。
“呃……你是…小妞…”龍天羽忽然反應過來,這句對方沒有刻意改變聲音,女兒家獨特的嗔態神情也表露無疑,感情是個女扮男裝的小妮子啊,難怪俊美得一塌糊塗。
那女子聞言玉臉生寒,哼道:“無恥登徒子!”挽袖就要發作撲上去扇他耳括子,卻被杜青雲及時拉住手臂,輕喝道:“三妹,不得無禮,蕭兄一時口快,並非有意輕薄!”
龍天羽恍然,原來這少女竟是蜀王小郡主杜冰月啊,傳聞蜀地第二美女,嘿嘿,美是夠美,就是性子有些野啊,像頭不受拘束、未馴服的小馬,嘖嘖,夠味!
杜冰月被兄長拉住,無法上前,只狠狠瞪著龍天羽,臉頰掛霜,似乎受到莫大屈辱,一副飢不擇食欲打架的樣子。
龍天羽拱手一揖道“是在下一時口誤,唐突小郡主,實在魯莽了,在下陪個不是,請小郡主高風亮節,莫要動氣了!”
“噗嗤!”郭鈺在丈夫身後幾步,聽他取笑人家小姑娘而又道歉,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