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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著你有多吃苦,我都會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老婆。”

“可是我能騙誰呢?”她鼻頭酸楚,低聲道:“我是平凡的家庭主婦,但你卻不是個平凡的上班族,你的世界那麼大、那麼遼闊,你始終站在那麼高那麼遠的地方,我不管怎麼追都追不上你。而且,你從來沒有回過頭來,看我是不是就在你身後,我是不是已經走失了,找不到你了?”

他靜靜沉睡著,濃密睫毛連眨也沒眨一下,就像那回他在醫院昏迷時一樣,貝念品也就只有在這種時候,才能夠鼓起勇氣,敢對他說出所有內心深處的話。

可悲的是,每當他醒來,她就又走不進他的世界了。

“宣原,我還是很愛你,但是……”淚水無聲滾落,她慢慢地將手自他掌心抽離、收回,數度哽咽。“再見了。”

貝念品強抑著心如刀割的痛楚,再一次,強迫自己離開他的世界。

當房門緩緩關上的那一剎那,始終維持同樣睡姿的胡宣原驀地睜開眼,眸光復雜地望著那扇緊閉的門。

她一夜未歸,又到隔天近中午才回去,被管娃狠狠地叨唸了半個小時,可是貝念品卻忍不住在她唸完後,緊緊抱住了管娃。

“嚇?!”管娃破天荒嚇了一大跳。

“管娃,謝謝你。”她哽咽地緊偎在管娃肩頭。

“怎麼了?誰欺負你?”管娃兇巴巴地揮舞拳頭,“告訴我那個王八蛋是誰?我去砍了他小雞雞餵狗——”

她破涕為笑,吸吸鼻子道:“沒有啦……我只是很高興遇見你,很高興有個地方是期待我回來的。”

“你阿呆嗎?”管娃翻了翻白眼,“你這個月又不是沒繳房租。”

“嗯。”她又被逗笑了,揉揉淚眼,“對喔,我忘記我有繳房租了。”

管娃上下打量她。“感冒好了?”

“好多了……”

“那還賴在這裡當什麼樹懶?”管娃像趕小雞似的趕著她,“去去去,去上班才有錢來給我賺房租,你感冒那麼多天,那個死小白已經給我靠夭好幾次了,真是去他的擔擔麵!”

“對不起,都是我——”

“你道什麼歉啊?”管娃嬌眉一豎,“不是叫你動不動就向人道歉的壞習慣要改掉嗎?”

“對不……呃,我是說……好。”她趕緊上樓換衣服準備工作去。

回到“好幸福花店”後,免不了又被老闆白姐哀怨了半個小時,自知理虧又深感愧疚的貝念品一直道歉一直道歉,直到白姐突然發覺自己活脫脫就像是惡婆婆在欺負苦命媳婦,這才勉強剋制住。

“老闆,你放心,今天我會加班,把那些花材都處理完的。”貝念品歉然真摯地道,“對不起,這幾天讓你辛苦了。”

“對啊,我好辛苦喔,”白姐捶了捶水蛇腰,噘著嘴兒撒嬌道:“所以你得補償我,今晚加班是不用了,可是明天早上你要負責來開店門喲?”

“好。”她嫣然一笑。

“對了,今天的花束很多,還要送好幾個地方……”白姐翻了一下單子,“我怕外勤小弟跑不完,你也要幫忙送喔!”

“嗯,沒問題。”貝念品點點頭,挽起袖子。“我先去挑花……這束一千的主花要用玫瑰嗎?”

“玫瑰搭白色瑪格麗特好了,我最討厭巷口那家花店每次都用紅玫瑰搭紫星辰,俗得要死,遠遠看還以為一大團黑青咧!”白姐嘴上向來不饒人,連綁個花束都不忘造口業。

“好,我會記得的,紅玫瑰不搭紫星辰。”她忍住笑。

一個下午加晚上,就在白姐熱鬧地造口業和忙碌綁花束中度過。

八點三十分,終於下班回到那棟透著暈黃燈火的溫馨典雅老洋房後,貝念品掏出鑰匙開啟大門的剎那,還是情不自禁回頭頻頻張望。

她究竟在期待什麼?又在等什麼?

貝念品面上維持了很久的笑容終於消逝了,她望著點亮夜色的路燈,望著人來車往的大街,就是沒有那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

“貝念品,你真是無可救藥了。”她鼻頭酸楚了起來。

他回臺北了吧?

半個月來,貝念品再也沒有見過他出現,也許那天她從飯店不告而別,對他來說,一定是踩到他所能容忍的、最後的底線了吧?

這樣也好,他們彼此早點認清楚事實,早點把婚離了,他就可以恢復自由身去和蘇小姐母女“團聚”,而她,也就可以早早死心,好好地過一個人的生活了。

明明理智上是那麼地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