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讓他忍不住興起逗逗她的念頭,“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她說完又將頭轉向視窗,那種孩子氣的回答奇妙地讓跡部景吾有了一種微妙的心情。
本來的確是不想太過接觸的,在此之前他想的是對女孩兒的各種疑問各種吵鬧不予理會,反正不過是那一點時間,完全無視就好了,可現在女孩兒望著窗外一副不欲再開口的表情——你不屑她,正好,她也不想理你——這倒反讓他有了點興致,主要是看更生說話的表情,很享受,她明明很不樂意,可依然微蹙著眉回答你各種刁鑽的問題,有一種逆來順受的倔強,矛盾,但,美。而且聽她說話,真的蠻有意思——
“聽說你鋼琴彈得很好。”
“唔。”她靠在窗玻璃上,也沒看他,這種非常明顯的客氣的外交辭令,她也很認真地回答你,也沒故作謙虛。
“你喜歡彈鋼琴?”
“嗯。”
“那怎麼不彈了?”
她這時候才抬眼看你一眼,好像你問的問題有多白痴似的,可,還是認認真真地回答你:“喜歡是一回事兒,將之當做畢生事業又是一回事兒,當喜歡成為一種任務,也就失去了最初的靈魂,對喜歡的東西保持淡定和自負,這是我媽媽教給我的處世態度。”
“說說你喜歡看的書吧。”
“唔……司馬遷的《史記》,文采故事皆一流,劉義慶的《世說新語》,簡單爽利,灑脫不羈,王維的詩,佛祖拈花,迦葉微笑,還有李漁的《閒情偶寄》,這是個真會過日子的男人,適時抒情,自得其樂——至於現在的,恩,喜歡劉亮程,散文也好,小說也好,總是陽光充沛,令人想起高更筆下的塔希提島,‘我一回頭,身後的草全開花了。好像誰說了一個笑語,把一灘草惹笑了’,寫得多好!”
……
“對於人類的生存處境,卡夫卡提供了陰鬱的寓言,昆德拉提供了斑斕的象徵,哈維爾提供了政治的實驗,三者都達到了頂峰,布拉格真讓人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