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更生忽然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急急忙忙地跑出去,在門口差點撞到端著餐盤的靜姨——
“阿暖,你急惶惶地上哪兒去?”靜姨趕緊叫住她。
“有事兒。”更生揮揮手,挺不耐煩的樣子。
“什麼事兒急成這樣,這剛下飛機呢,也不喘口氣兒……阿暖,阿暖,先把粥吃了……”哪還見得著人影兒。靜姨無奈地搖搖頭——毛孩子似的,說風就是雨!
更生確實有急事兒,什麼急事?——抓姦算不算?
呵呵,更生說了,向日嶽人那幫子天之驕子,眼睛毒,嘴巴刁,有時候確實蠻混賬,你說這幫人湊在一起能幹出什麼好事兒,無非是吃喝玩樂,可吃喝玩樂也要講情調,情調怎麼來,無非是從女人身上來。當然,也許向日嶽人的心真向著她,可你真到了那種環境那種氛圍,再不願意,場面上還是得做做樣子。況且,更生覺得向日嶽人他是個很會玩的人,她早說了,有些技藝一旦學會,是很難丟棄不用的。
更生懷著一種激動甚至亢奮的心情一路直殺到向日嶽人他們的大本營——桃花塢。
她開包廂的勁兒挺大,門開後,一屋子的人都看著她,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確實也有幾個美女,可——沒見著向日嶽人。
“小葉子!”忍足站起來,臉上的驚喜很明顯,“你回來了!”
更生有點兒不好意思地點點頭,這會兒她才覺得自己剛才英勇無畏的抓姦行為有點兒幼稚,臉上的笑又是那種羞澀的乖乖的。說了,葉更生這丫在人前就一副乖得不得了的小丫頭德性,裝,忒會裝!
“嘖,小葉子這才幾個月沒見,瞧著水靈的!”說話的是津田,他說得也是實話,可不是,這更生在西班牙幾個月當真被養得眉是眉,眼是眼,就像是天地間的靈氣都集中到了她身上,你看著她,就像流動的山泉霧靄,就像春花秋月。
誰不喜歡被人誇,更生也虛榮,心裡高興,臉上還是挺矜持的。
“小葉子來找嶽人?”
更生點點頭。
“嶽人好久沒來了,聽他家阿姨說他上他姥姥家散心去了。”
“這樣,小葉子,你等我一下,我送你過去。”忍足拍拍更生的肩道。
“不用不用。”更生連忙擺擺手,轉身跑出包廂。
更生下了樓,雙手藏在衣兜裡慢慢地走,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停在她旁邊,忍足按下車窗,“小葉子,上車,我送你。”
更生這會兒真有點感動了,上了車,囁嚅地說不出話。
忍足笑著戳戳她的額頭,“小丫頭還算有點良心,不枉費嶽人一片心了。”
更生唇角彎了彎,看向窗外的臉上全是纏綿的情意。
向日嶽人的姥姥家更生來過一次,地方挺偏。忍足的車沒全開進去,就停在路邊,轉頭問她:“自己過去還是我陪你過去?”
“我自己。”她也蠻幹脆,開門下車,走了幾步又回頭認真地看著忍足,說:“忍足,謝謝你。”
被他這一搞,忍足自己也忽然覺得對這倆孩子真算得上是掏心窩子了,大概,在他們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那樣不顧一切,非你不可的決絕。因為自己的不幸福,轉而寄了極大的希望在他們身上。忍足點了根菸,慢慢地抽著,寥寥的青煙模糊了他的臉。
院子裡很安靜,沒有人,更生轉了一圈,忽然想到了什麼,繞到後院,那棵巨大的蘇格蘭金鍊樹依然枝繁葉茂,更生仰望,想起曾經她的小魔王在樹上的壞心眼的調皮搗蛋,忍不住跟著微笑起來。
天空中忽然出現一隻搖搖上升的風箏,伴隨著孩子的歡呼聲。更生的注意力也不由地被其吸引——風箏是完全手工做的,很簡陋,看來做風箏的人手藝還不到家,更生正這麼想著,風箏就搖晃了幾下,飛快地墜下。
更生可惜了一下,腳步卻不由自主地跟著風箏墜下的地方追去,追到花田邊卻停下了——因為,她看見一個人正穿過山茶花花田去拿風箏,他的半個身子陷在花海中,行走間,多情的山茶花每每擦著他的衣服,耀眼的紅髮在陽光下卻有一種異樣的溫柔。當他的手拿到那隻風箏,站在花田邊的幾個小孩立刻發出歡喜的歡呼。
他轉過身來,高高地舉起風箏,然後看見站在小孩子不遠處的更生——呵呵,更生覺得這一世紀性的時刻絕對值得記錄,因為,她那個宇宙霹靂無敵厲害驕傲又臭屁居然傻住了,真的,他只會舉著那隻醜得要命的風箏傻傻地看著她,灑脫風度沒有了,幽默毒舌也沒有了,他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