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認真考慮。
葉鳳華欣慰地親了親她的額頭,“睡吧,我的乖暖暖。”
膽大妄為
葉鳳華走進重陽的房間的時候,他正歪在軟榻上,手裡拿著一卷《史記》,看起來似乎在用功,其實鬼知道他在看些什麼,他真的已經快煩透了——因為葉鳳華的突然到來,他和更生已經好久沒在一起了,也不敢表現出任何異常。
看見葉鳳華進來,他立刻從軟榻上起身,叫了聲:“媽媽。”聲音裡有些微的不自在。他可比更生有心眼,門裡的小道道錯綜複雜的,誰能看透他?
葉鳳華瞄了眼他拿在手裡的書,狀似不在意地問:“你在看《史記》?有什麼心得嗎?”
重陽將書本合上,想了想說:“就覺得司馬遷這人挺不簡單的,才情、見識、學養都有了,更有機緣,遇上李陵案,被切了,心靈、肉體都飽受摧殘,可生活上衣食無憂,國家圖書館免費對他開放,更重要的是,沒了男人那玩意兒,可以說是不幸,也可以說是幸事,他可以一心一意一生只做一件事,沒別的好說的,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
葉鳳華的眼裡流露欣賞和驕傲,“重陽,說得好。”
葉鳳華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靜靜地看了重陽好一會兒才說,“別人總覺得阿暖心思活泛,主意比誰都大,可誰又知道,其實一向循規蹈矩跟在阿暖屁股後頭的葉重陽打的主意都快捅破天了。”
重陽一下子僵住。
“重陽,你就沒話要跟媽媽說嗎?”
葉鳳華的語氣聽起來非常溫柔,可重陽一動不動,緊握著拳,指甲都嵌進肉裡也沒知覺,張了張口,只喊出“媽媽”兩個字,聽起來既可憐又惶恐,卻再也說不出任何話。
葉鳳華的臉色冷下來,冷笑一聲說:“我是真沒有想到,我竟養出這麼個心機深沉的兒子。”葉鳳華臉上的表情又是憤怒又是痛心疾首,緩了緩語氣,道,“我一直覺得你對你姐的感情不尋常,可我總想著,你還小,等你大了,明白了道理,這心思自然會淡,可——我真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啊,葉重陽,你怎麼真敢做出這種事?你怎麼敢?”
重陽低著頭,不吭聲,可,眼淚,大滴大滴地滴在軟榻上。葉鳳華緊緊盯著重陽的臉,不放鬆,“葉重陽,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阿暖的心思單純得很,若不是你有意把她往那方面引,她是絕不可能產生那種心思的!葉重陽,你怎麼就那麼糊塗,你們做出這種事,以後怎麼辦?你有沒有想過,阿暖她是一個女孩子,你讓她以後怎麼辦,那些流言碎語,那些偏見蔑視,那些道德枷鎖,你們真的承受得了嗎?”
“我不在乎!”重陽霍的抬起滿臉淚水的臉,目光灼灼地望著他的母親,“更生也不會在乎。這裡容不下我們,我就帶我姐離開,總有一個地方容得下一對相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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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狠狠地耳光甩在重陽臉上,葉鳳華氣得渾身發抖,“天真!幼稚!”多麼嚴厲,又多麼輕蔑的指責。
重陽被耳光甩在一邊,低垂著頭,臉上火辣辣的疼,他的媽媽絲毫沒有手軟,這一巴掌,打出了她全部的怒氣和失望。
葉鳳華深呼吸了幾下,努力平靜地說:“過幾天,我就會帶阿暖走,你就留在這裡好好唸書,不要想些不切實際的事了。”說完,葉鳳華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
重陽不敢置信地抬頭,只看見母親決絕的背影,他的內心的堡壘轟的一下倒塌,眼裡只剩絕望。
接下來幾天,葉重陽乖得很,似乎真聽了葉鳳華的話,可——事實真是如此嗎?他母親罵他心機深沉,確實不算冤枉他,他若心機不深沉,更生現在就是別人的了。可——誰都沒有料到,葉重陽真的膽大包天到這這種地步——
更生醒來的時候就吃驚地發現自己在火車上,重陽跪在床鋪邊,看見更生醒來,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將她的雙手合在掌心,道:“更生,你醒了。”
更生腦子還是糊糊的,只是疑惑不解地看看周圍的環境,最後目光才落到自己的弟弟身上,“重陽,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在這,我們這是去哪兒?重陽……”
“別急別急,更生,”重陽趕緊安撫他姐,“你聽我說……”
重陽確實沒打算隱瞞更生,所以把他的計劃都一五一十的告訴她——葉鳳華要帶更生走,重陽也是真沒辦法了,才出此下策的,乾脆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更生帶走,雖然事出突然,也確實有一時衝動在裡面,可,葉重陽是誰——冷靜下來,他就開始細細地計劃。
他心思縝密,護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