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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小葉子。”忍足連忙從吧檯裡出來,擔心地看著更生,他大概覺得更生在強顏歡笑,可是更生真覺得無所謂,她這人還是挺有遊戲精神的。像向日嶽人這樣色藝雙絕,幾乎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吧,更生原也沒指望他守著她一個人。他愛玩,他已經過慣了這種聲色犬馬遊戲人間的生活,並不是說他們就花心了,只因為他們身邊每個人都這樣,誰也不會覺得有什麼錯。就是她吧,還不是跟自己的弟弟不清不楚。在這一點上,她完全沒有資格指責或要求向日嶽人。

“以後這種事兒,別叫我。說實話,挺無聊的。”更生丟下那麼一句淡淡的話,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包廂,好像包廂裡的那些人有多幼稚似的。

男孩們面面相覷,都不說話。

忍足想追出去,卻被向日嶽人一手擋住了。

忍足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略帶責備地說:“嶽人,你今天確實過分了。”

向日嶽人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恨恨地開口,“閉嘴,你什麼都不懂!”說著,一把扯下手上剛包紮好的繃帶,粗魯地扔在地上,任血肉模糊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

他的臉沒有表情,內心卻風起雲湧,危險,致命。走過茶几,一腳就踹翻了搭了大半的杯塔,玻璃杯嘩啦啦地倒下來,碎了一地。

沒去上課的那些天,他躲在自己的房間打遊戲。關了手機,不想說話,也不想見任何人,累了睡覺,餓了就下樓隨便找點東西吃。他父親太忙了,忙得根本顧不上他,母親一向溺愛他,即使知道他多天沒有去上學,也只不過是苦口婆心地勸幾句,知道他心情不好,並不勉強,況且,對她來說,最重要的始終是父親。

他不想想起那個電話,不想去深究,不管,不顧——

倒是津田他們常常到他家來,掇竄著他一起去那家新開的Pub玩,比起忍足他們來,他其實和津田他們並不特別瓷實,不過也算是能玩到一起的伴兒。也許是真無聊了,就隨口答應了。

到了那兒才知道,他們那麼熱邀他去“迷失1890”,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全在一個“天上清音”。

他其實知道最近這段兒,津田他們對他有點兒意見——想想,原本天天在一起胡天胡地的主兒,忽然有一天“從良”了,漂亮姑娘不找了,酒吧不常去了,就連男人之間那些秘密的單身聚會也極少參加了,心裡多少有點不舒服。他們倒不是不喜歡更生,只是覺得她未免管得太寬了,連老婆也未必管得到他們呢!其實,哪裡是她管著他?

“迷失1890”的裝修挺特別。他們要了一個包廂,津田跟服務生吩咐了幾句,然後賊兮兮地坐到他旁邊,“待會兒進來的侍應生,好好看看,特純,真的,多少年了,沒見過這麼純的妞兒。”

向日嶽人笑得很懶,提不起多大的勁兒。

人進來了,果然如津田所言——純!

怎麼說呢,那張臉,五官絕對細緻秀雅,糅合在一起朦朦朧朧,山水畫似的,可是眼瞳清清亮亮,水洗過一樣,全是冷傲的氣兒。

這樣的人,心高氣傲,要不是有難言的苦衷,絕不會到這兒來。

“怎麼樣?不比小葉子差吧?”津田湊過來問。

向日嶽人只看了一眼,“還行。”

“嘖,這還入不了你的眼?東大高才生!她父母在三年前車禍去世了,就留下她跟她弟弟,這姑娘要強得很,憑獎學金讀完高中,保送進的東大。鳴海那小子追了快大半年了,還沒搞定。上個月她弟弟動手術,需要一大筆錢,鳴海又是聯絡醫院、醫生,辦住院手續,交這個費那個費,掏心掏肺的,可人家愣是不領情,寧願東拼西湊向同學借錢也要還給他,不然也不會到這兒來打工。嘖,你說何苦!現在賭注已經升到這個數了,就看誰能拿下這朵雪蓮花了!”津田手掌一翻,比了個大家心知肚明的數兒,一臉的八卦。

“鳴海這小子這回來真的?”伊集院插問一句。

“說不好。”津田搖搖頭,轉過身,忽然碰了碰向日嶽人,“要不,你試試?”

“算了吧,向日對他們家暖暖忠心著呢!”頗有些調侃和不以為然的語氣。

“你們玩兒吧,我還有事,先走了。”向日嶽人站起來,對他們笑笑,不管他們什麼樣的表情,徑自出了Pub。

在拐角的小巷中,卻看到穿著侍應生制服吐得筋疲力盡的清音——

在這種高階Pub裡端盤子,的確有非常可觀的小費,可是這錢也不是那麼好賺的。碰上難纏的客人,要你喝酒要你唱歌要你講葷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