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是很快的事。所以,他也不忙著尋找逃跑的路線,直接奔向懸崖。
柳谷主抬腳在一塊石頭上蹬了一下,身體飛撲,一把抓住柳五後背的衣服,就在這時,柳五雙腳騰空,離開懸崖,後背衣服刺啦一聲響,被柳谷主撕下一大塊。柳五向著懸崖下墜去,轉眼消失在雲霧中。
柳谷主站在懸崖上,身體前探,懊惱地跺了跺腳,柳五雖然沒有多少活的可能xing,但仇人沒有手刃實在是件遺憾的事情。
“柳谷主,您彆著急。”楚雲看著緊攥拳頭,滿臉不甘的柳谷主,輕聲勸說:“柳五反正是死了,就算報應,您的仇恨也結束了。”
“不,還沒有結束,小雪說還有一個叫小泉明智的傢伙。”柳谷主轉身離開懸崖,楚雲遞上一支菸,他接過去用力吸著,這玩意是他離開山裡以後學會的,還挺上癮。
“小泉明智的事情不急,我慢慢替你打聽。先下山再說。”楚雲繼續安慰柳谷主的情緒,腦中快速思考著如何處理眼前的事情。
“我不下山,就在這裡呆幾天。”柳谷主搖了搖頭,在山裡呆久了,在繁鬧的都市很不適應,尤其是他相貌奇醜,別人看他的眼神就像看怪物。小雪的事也讓他煩躁,想找凌威算帳,那丫頭死活不答應,乾脆眼不見心不煩。
“這深山老林,待著不合適?”楚雲目光四處轉了轉。
“沒什麼,我就是在深山生活的。”柳谷主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就這樣定了,柳五的事欠你個人情。需要你說一聲,我會還的。”
“人情的事就不用提了,你們父女要是願意就在這裡呆幾天,我馬上派人送點吃的和帳篷來。”楚雲暗暗鬆一口氣,柳家父女留在山上是最好不過的事了,如果和凌威碰上他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另外,柳谷主和小泉明智也有仇,那也是個難纏的角sè,他可不想捲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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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yin沉沉的,風捲動落葉四處飄零,地面上淡淡的嫩草芽在冷冷的風中有點淒涼。半山腰朝陽的一處開闊地,大大小小立著許多墳頭,這裡是臨溪鎮祖祖輩輩埋骨的地方。靠近一棵大樹下立起一座新墳,墳前墓碑上的署名是耿義。
凌威,雲姨,童婉茹,還有吳茵等人靜靜站在墓碑前,柳明柳暗兄弟倆把一些水果放在墓碑前,抓著一把紙錢,緩緩點燃,淡綠sè的火苗在風中搖曳著。
“可惜了,一位善良的老人,連名字都差點找不到。”凌威有點感慨,耿老頭立碑的時候問了鎮上的人,沒有一個知道。最後還是凌威想起了保和堂的耿忠老爺子,慌忙打電話詢問才知道。這是個平凡的老人,默默無聞地活著,就像青城山上一塊普通的石頭,,任由風吹雨打。他又是一位偉大的老人,一輩子守著自己的信念,一直到死,或許,他這樣的死才是最完美的,他感到自己的一輩子有了價值。
“這仇我們一定要報。”吳茵看著灰燼在風中舞動,攥了攥拳頭,她不是太清楚耿老頭的底細,但是知道是為了雲姨,為了中醫針灸,和他們有關聯。
“報仇?怎麼報,去殺人放火嗎。”雲姨蹙眉看著吳茵:“你是學醫的,職責在治病救人,殺人不是你的事,就算你殺了人,報仇了,坐牢以後那些病人怎麼辦。讓他們繼續飽受病魔的摧殘?”
雲姨的話很嚴厲,帶著一種大義凌然的味道,吳茵立即慚愧地低下頭。雲姨一生為了中醫而努力,為了病患而奔波,是一種佛一樣的境界。沒有人對她的話有絲毫懷疑,病人永遠是第一,仇恨甚至自身的生命都無法和治病救人相提並論。
“雲姨的話沒有錯,吳茵,這些事和你無關,你還是開你的中藥堂。”凌威掃了一眼吳茵和席方。青城山的事他真的不想吳茵捲入,吳茵沒有什麼實力,只能是麻煩。楚雲也不是他們能對付的。
“可是、、、、、、”吳茵有點不甘心地瞥了一下墓碑,耿老頭連個相片都沒有,非常淒涼。
“人是柳五傷的,柳五已經受了懲罰,不死也是殘廢,算是報了仇。”凌威想起山上的一幕,柳五是他傷的,知道結果,肋骨斷裂,如果搶救及時還可以,奔跑會傷及內臟,就算神仙也難讓他恢復了。還有現場幾個倒在地面上的人,是柳五一夥的,也是死多活少。
聽說仇已經報了,吳茵不再言語,墳前一陣寧靜,只有風捲落葉的沙沙聲。過了片刻,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響起,耿忠老夫婦出現在墓碑前,兩個人的臉上沒有了凌威平常見到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