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太膽小了,中國軍閥看帝國主義,那是無上的,東交民巷,不容許中國武裝入內,是載在條約上的,哪能例外呢,他們對我們是沒有辦法的。”
這種說法有一定道理,但絕不是問題的全部。李大釗之女李星華回憶:“那些日子裡,父親格外忙。我們住的那座院落後面,有一個僻靜的小院子。父親和他的同志們在那裡生起一個小火爐,一疊疊的檔案被父親扔進熊熊的爐火中。”星華常常蹲在旁邊呆呆地看著。那些書籍和紙片扔進爐子後,立刻冒起一股濃煙,隨後“忽”地一下燒著了,變成一些深灰色、淺灰色的蝴蝶飛了出來,在空中不斷地飄舞盤旋。
既然已經在銷燬檔案,就說明已經做了最壞的準備。在王德周的印象裡:“二十八號小門裡(國民黨北京執行部)並不是毫無準備,把所有檔案,放在炸藥的下邊,在小門裡邊看著,如果特務們來了,或發現槍聲,就馬上用電流通電把它們都燒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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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脫身機會(2)
其實,早在楊度之前,就不斷有同志、學生、親人、友人勸李大釗離開北京,也不斷有人在李大釗的安排下到南方參加北伐戰爭,或者被派往蘇聯學習。李大釗卻總說:“我不能走,我走了,北京的事誰來做呢?”
這個“事”是什麼事?今天已無從知曉。它可能是指策應北伐的各項工作,也可能是某件具體事情。但它一定與反帝反封建軍閥的革命大業息息相關,與北伐戰爭的成敗息息相關。與它相比,李大釗覺得自己的安危是次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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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捕(1)
因為涉及外國使團,警察廳這次的行動可謂煞費苦心。
動手前,為保萬無一失,他們派出一個名叫吉世安的警察,最後一次確認李大釗在不在俄國兵營裡。這個吉世安從譯學館畢業後,曾被分配到京師警察廳做外事工作,跟駐華的各國使館都有公私來往。他跑到蘇聯大使館,先以私人關係找到了使館秘書畢德諾,假稱自己跟李大釗是朋友,有封信要交給李大釗,但他自己不便跑到俄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