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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我越想越興奮,感覺自己已經進入到了戰鬥狀態。說實話,這個時候,如果讓我從被窩裡爬起,我一樣可能完成決賽動作。

我就這麼想著,感覺輕飄飄的。這個時候,一個床單,一支筆頭,都可能將我給壓住。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光年,一世紀?我終於在朦朧中睡著了。

第二天,盛大PARTY開始了!

到底是美國人,他們將看臺修得比跳臺還高。走上臺去,只見閃光燈齊放,臺下還有黑壓壓的人頭。

我就像一個初次走向舞臺的演員,已經忘記了任何人的叮囑,以及教練提醒的技術動作。我現在只下我自己,輕飄飄地完成著一個個動作。

第一個動作,肖海亮砸了,我也受到了影響,入水水花不乾淨。

隨後,我平淡地跳完5個動作,沒丟人,也沒有質量特別好的。倒是破釜沉舟的肖海亮在最後幾個動作顯示了很高的水準,最終名列第三。

而我,只收獲了一個第四。

短短半個小時後,我一下醒悟過來:但一切已經太遲了。我掐了掐大腿,還知道疼。我等了那麼多年,機會給我了,我也參加了,但正綣適呂鎪�檔模焊湛�罰�從稚妨宋病?br》奧運會,就這樣把我給丟了!

我,就這樣被奧運會給丟了!

丟得這麼徹底,這麼了無牽掛,現在,到了該考慮退役的時候了!

就這樣一個人枯坐在水池邊,思緒萬千。很灑脫,也很蒼涼。

我又想到,我能來這裡,實力並非絕對性因素,只是運氣比較好一點而已。那些比我大的名將,本來實力就比我強,他們很快就會來找我復仇的;而那些80一代,也在虎視眈眈著我的位置!

我這麼想著,自言自語著,在宿舍,在奧運村公共區,在缺席了的奧運會閉幕式上。

不過,這種夢遊狀態只持續了一天,在一天後代表團回去的飛機上,我接受的這個事實。我對張練說,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我體格健全,年齡也不大,如果再打拼4年,或許還有再創奇蹟的可能。

現在,到了自己正視各種困難的時候了。從今天起,運氣靠邊站,我要紮實地練好本領,從頭再來!

讓我感動的是,等我回國,回到重慶老家後,處處可以感受到了溫情的包圍。

“第四名已經不錯了。你還這麼小,應該有機會創造屬於自己的時代!”經常會有認識不認識的人這麼鼓勵我。

那一刻,我的內心充滿陽光。

戰亂年代(1)

1997年是在一種亂戰的氛圍中度過的。誰都可以贏我,但又沒把握超越我。我具備統治者的實力,也偶爾會犯點小錯誤。但對強大的中國跳水夢之隊來說,1997年則首次面臨著狼來了的嚴峻局勢……

1996年底,漫長的奧運假期過去了,我和張練又回到了四塊玉基地,回到了陝西跳水隊,因為1997年全運會快到了。

重回訓練場,我的訓練水平突然有了質的飛躍。如果說以前在作許多動作時是在蒙的話,那麼現在,就好像一下開了竅,質量和穩定性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

在隊裡,我成了當然的大哥級人物。不過,這個老大雖然給了我很大的榮耀,但我卻一點也不感覺到快樂。我會時不時地盯著某個事物發呆,而任何與奧運會有關的事物或談話,都會勾起我內心的陣陣酸楚。

也許,這就是成熟所必須經歷的代價吧!

屋漏便遭連夜雨。奧運會後因為胃老疼,去醫院檢查,我被查出患了胃炎。吃了不少中藥,胃疼的毛病好了些,但吃東西有了忌諱:比如帶氣的碳酸飲料,以及冷食物。

唯一讓我心有牽掛的,只有心愛的足球。熊倪所在的湖南跳水隊也在四塊玉基地訓練。我們都曾在吳國村教練手下練過,也是兩支隊伍的帶頭大哥。除了對我安慰有加,每個星期天,我們都會相約來場足球比賽。

雖然是友誼賽,但運動員固有的輸贏觀念,加上是代表兩個省出戰,每次我們都踢得格外賣力,場上經常出現人仰馬翻的場面。我們隊員人數的較多,實力相對強一些,因此,贏的時候也多一點。

在場上,充當前鋒的我總是用拼命的進球來宣洩自己的情緒。只有這時,我才能暫時忘掉奧運會的不愉快,享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從頭再來。

1996年日曆就這麼輕輕翻去,到了1997年。

上半年是全運會預賽。由於我參加過奧運會,加上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