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燁笛看著眼前這個頭髮有些凌亂,面容有些疲倦,但雙目依舊炯炯的女子,“太太,有什麼事請吩咐!”她本是醫院的護士,但受到醫院的指派到了這裡,她不僅需要幹一個護士的活,還必須得幹保姆的活,本來她是不原意的,畢竟,一個唸了四年本科的人,給人家做保姆,這多少也有些傷人的自尊,但當對方開出月薪八千,結束後還有一筆可觀的獎金時,她欣然接受了,對於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這樣豐厚的酬勞,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
“把手機給我!”許諾的聲音很低,低得只有她們兩個人能聽到。
“太太!”胡燁笛 本能地拒絕。
“快!把手機給我!”這次的聲音提高了點,她已經很不耐煩了,“鍾子逸給你多少,我給你雙倍,只要你幫我逃出這裡!”許諾覺得,現在,唯一可以幫助她的就只有眼前的這個人。只要她能出去,她就可以找到周楷,就算不回許家,只要周楷出面,鍾子逸也絕不可能再強迫她。
“許諾,你就那麼想要離開?”鍾子逸的聲音忽然出現在許諾身後,許諾一時竟不敢回頭。高大的身軀不斷地靠近,許諾越來越覺得壓抑。最後,他終於從身後把她一把拽起來,這回不是用抱那麼溫柔,而是直接抗到了肩上。
“鍾子逸,你放我下來!”她的腳用力地蹬著,手不停地在鍾子逸的背上亂撓。
這個姿勢顯然很不雅觀,胡燁笛看著遠去的那兩個人,竟不覺有些羨慕起那個女子來。雖不知道她是誰,可至少懷了鍾少的孩子,被那樣一個身份地位才能容貌俱佳的男子這樣在乎,應該是件很幸福的事情,至少,胡燁笛覺得,如果自己再那樣一個位子上,一定會一心一意地把孩子生下來。
再說許諾,被鍾子逸抗著從廚房一直到了臥室,然後又像以前那樣被他撩到床上。這回,頭窩在床裡,就再也不想起來,忍不住地就哭。無數的委屈和不甘,愛和恨交織的情感總讓人痛苦不堪,那樣愛,又那樣恨,對鍾子逸,對肚子裡的孩子。一切都好像老天刻意的懲戒和作弄,可是,為什麼會是她?
鍾子逸站在床前,一動不動地看著眼前的人兒窩在床上嚶嚶地哭。瘦小的肩膀不住地顫抖,好像痛苦和傷心只有她一個人在受。她那麼殘忍地要殺死他們的孩子,毅然決然地拒絕他的求婚,原來,那一切,都不過是他鐘子逸一個人在自作多情。
“呃!”許諾忽然從床上彈起來,一把推開擋在她前面的人,用手捂著口,迫不及待地栽進廁所。
許諾又吐了,胃裡面翻江倒海地,一切好像都被收羅著被吐出來。她整個人都攀在洗漱太上,頭幾乎已經整個的都埋進了盥洗盆裡。鍾子逸就站在門口那樣注視著許諾,眉心微皺,眼前人攀在洗漱臺上的手已經微微泛白,他簡直不敢想象這個倔強的女人下一步會怎樣。
許諾好容易直起身子,抬頭怔怔地注視著鏡子裡的自己。她覺得陌生至極,慘白的面容,紅腫的雙眼,縷縷碎髮凌亂地垂在面上,這個人還是她許諾嗎,哪裡還有當初的一絲不苟。許諾覺得自己此刻心裡起伏,好像到了崩潰的邊緣,本能地抓著手邊的玻璃杯,發洩似地死命砸向那面照出那個可惡的人的可惡的鏡子。那一刻,好像所有的恨意和不甘都頃刻間被激盪出來。杯子自鏡子那裡被彈出,落在洗漱間的瓷磚上,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碎了,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
許諾轉身看著鍾子逸陰冷的眼光,忽然對著他笑。她上前,站到鍾子逸面前,雙手那樣纏在他的脖子上,然後,踮起腳尖,吻他的下巴。他太高了,那樣直直地立著,許諾竟夠不到他的唇。忽然想起,原來,以前每次接吻,都是他彎下身子的,就算偶爾幾次她主動,他也是略彎著配合的。可是這次,顯然不是,從頭到尾,許諾都沒有碰到他的唇。他下巴很扎人,許諾知道,他那樣修邊幅的人,每天都會把胡茬剃得乾乾淨淨,可是,還會扎得她難受。
“逸,抱抱我好不好!”她那樣嫵媚的聲音,從來沒有過的。水蛇一樣的雙手遊蕩在他身上的每個地方,他的襯衣已經開了口,她的手就那樣觸碰上他的面板。
“許諾,這點常識,我還是有的!”鍾子逸聲音依舊很冷,可是下一刻,卻把她一把抱起,走向臥室。
他吻她每一處,一遍一遍,深深淺淺的一處處紅腫,刺目一樣印在許諾微閉的眼中。他的手撫過她的小腹,輕輕柔柔的,充滿了憐惜和愛意,許諾知道,那不是給她的。他今天斜壓在她身上,幾乎沒有一絲重量。一隻手在她下體來回撫摸,直到她溼潤成流,他的手指才不僅不慢地慢慢浸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