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夫人張開口卻發不出聲音,臉上抖露出一片極端痛苦之色。
這是關鍵性的一問,冷一凡迫視著如意夫人毫不放鬆,目芒有如兩把無情的快刀,冷酷地插進對方心窩。
賈依人沉聲發話道:“浪子,你不要性急,夫人是當事人。我們是協助解決問題的,該說的你不問夫人也會說,不說,這表示有苦衷……”
冷一凡斜眼了賈依人一眼,不屑至極地道:“你最好少開口,你自以為是什麼角色……
哼!”
賈依人頓時怔住,眉頭緊鎖在一起。
冷一凡依然迫視著如意夫人。
“夫人,在下設理由蹚這場渾水對不對?”撇了撇口角,又道:“嚴格地說,這是如意山莊的家務事,而在下是外人。夫人既然不肯說,在下沒權利勉強,憑賈大俠的能耐,足可為夫人分憂。”說完,冷冷掃了賈依人一眼。
賈依人不知想到了什麼,緊鎖的眉頭突然舒解,面上居然還露出一絲笑容,但他沒開口,自顧自地點頭,神色反而自若起來。
冷一凡瞥見賈依人的神情,不由心火直冒,想不到賈依人會是這麼個無恥的小人,憑著一付好臉蛋能討好於人,竟這麼毫無忌憚。
“浪子,我知道你現在想的是什麼!”賈依人一付無所謂的樣子。
“你當然應該心裡有數!”冷一凡橫了賈依人一眼,一字一句地道:“到今天我才真正知道你的為人。”
“哦!你知道我什麼為人?”
“我現在不想說!”冷一凡的胸膛幾乎要爆炸,但他還是忍住了,儘管他對如意夫人也同樣不恥,但不能不給她留點面子。
事實俱在,若再加以點破,勢必要翻臉,他還不想這麼做,他自己目的未達,馬子英的布囊下落不明,不能把事情弄決裂。
如意夫人彷彿也覺察到了什麼似的,冷如凝霜的粉靨綻出了一絲笑意,側顧賈依人一眼,賈依人報以一個眨眼,將頭微點。
嘔心的傳情動作,冷一凡努力咬牙忍住。
賈依人淡然地笑道:“既然現在不想說就不要說,將來總有機會說的,言歸正傳吧!”
冷一凡不睬他,目注如意夫人。
“夫人,你還沒回答在下的問題?”
“我……只有一句話,請你幫忙到底。”
“夫人事事諱莫如深,在下無從幫忙起。”
“事實真相你很快就會明白,眼前我有不得已的苦衷,這點務請你諒解。”容色一肅,又道:“馬大俠答應去辦的事情怎樣了?”
“幸不辱命!”
“他已經找到了要找的人?”
“不錯,找到了!”
“人在何處?”
“隨叫隨到,不過夫人必須先說出請人來做什麼?如何做?”
如意夫人蹩起了眉頭,似乎又遭遇了難題,顯然她事先並沒有妥慎的計劃,所以才臨事張羅。
但也可能是她的顧慮太多了,使作法搖擺不定。
她的目光轉向空中,凝眸,做深深的思考。以她的外表所表現出的氣質看來,應該是富於機智、沉穩、練達,決事明快的女人,何以如此呢?
空氣在剎那間凝固,各懷心事,默然無言,誰也不知道誰在想什麼,場面顯得無比地詭譎。
就在此刻,外面突然傳來胡蕙君的聲音:“大娘,夫人正在休息!”聲音很大,顯然故意讓房裡的人聽到。
外面來的是曹大娘。
如意夫人臉色一變,她似乎對她有所懼怯。
冷一凡和賈依人同時亮起了雙眼。
“丫頭,你敢阻攔老身?”
“大娘,我怎敢……”
“閃開一邊!”
如意夫人眼珠子一轉,用手指了指房角特別用來隔開換衣服的布幔,冷一凡和賈依人立時會意,迅決的隱到布幔後。
兩人堪堪藏妥身形,曹大娘已經跨入房門,她雖然沒有青面撩牙,但那神態的可怕程度卻差不了多少。
“大娘請坐!”如意夫人儘量裝得平和。
“不必!”凌厲的目芒遍掃整個房間,才盯著如意夫人道:“我昨晚跟你談的問題你仔細考慮過沒有?”
如果說目光可以殺人,曹大娘此刻的目光就可以殺人,刀沒有那麼鋒利,刀的用途之一就是用來殺人的,直覺上沒那麼可怕,而目光如果像刀,就非常可怕了。
“我沒有加以考慮!”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