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照駕駛機動車的十七歲青年發生交通事故離脫公路之類程度的事情。
這到底不過是表層的東西。
兩儀式在沒有電燈的蒼崎橙子事務所中呆呆地眺望著外面。
夏天的天空一望無垠。萬里無雲的藍天上,只有閃耀著燦爛光輝的太陽。
這片只用藍色顏料就能夠描繪的廣闊天空,入夜時便會被呼嘯的暗雲所吞噬。恍如噩夢一般。
當、當的聲音如同耳鳴般傳來。
事務所附近有一間制鐵工廠。工廠中的機械音毫不間斷地傳到窗邊的式的耳中。
式默默地向橙子投去一瞥。
橙子正戴著眼鏡打電話。
“哎哎,是這樣的。關於那個事故的情形。……啊啊,果然在發生事故之前就死亡了。
死因是絞殺嗎?沒有錯吧。如果頸部被絞斷的話就是絞殺了。強度是另外的問題。你們那邊的見解如何?果然是作為交通事故處理的嗎。是這樣啊,在車中只有被害者。移動中的密室,無論是怎樣的名偵探也無法解決的。不必了,只要知道這些就足夠了——真是給您添麻煩了。
我一定會還您這個人情的,秋巳刑事。”
橙子的語氣十分恭謹,聽起來像是一位無比溫柔的女性。認識她的人聽到的話一定會背上發冷的。
橙子掛上電話,微微推了推眼鏡。鏡片之後是斷絕了一切溫情的眼神。
“式,出現第七個人了。這已經超過兩年前的殺人鬼了。”
式依依不捨地離開了窗前。
她原本是想看一看天空被暗雲侵蝕的那個瞬間的。
“看看。這一次是無謂的殺人吧。”
“的確是這樣。湊啟太似乎也不認識出事的高木彰一。這是與她的復仇毫無關係的隨意殺人。”
身穿白色絲綢和服的式咬緊了牙。其中的感情只有憤怒。她強將紅色的皮夾克披在和服上。
“是嗎。那樣的話就不能再等下去了。橙子,你知道那傢伙在哪兒嗎?”
“這個嘛。有兩三個可能潛伏的地方。想要找的話只有依次去看看了。”
橙子從桌子上取過幾張卡片,扔到式的面前。
“……這是什麼。淺上建設的身份證明?這個荒耶宗蓮是誰?”
三張卡片全部都是與淺上建設有關的工程設施的進入許可證。大概裝設有電磁鎖,卡片一端有磁條。
“這個化名是我認識的人。讓委託人製作身份證明時,一時想不到合適的名字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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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這個。算了,這種事情怎麼都好。淺上藤乃想要潛伏的話只能是在其中之一。為了避免麻煩,要在黑桐回來之前解決。”
式瞪了一眼橙子。平時空虛的眼神在此刻如刀鋒般銳利。
式向橙子進行著無言的抗議,不過數秒後什麼也沒說便轉過身去。
因為到最後她的意見還是與橙子相同的。
式並沒有顯出特別著急的樣子,邁著如平常一般流利的步子從事務所消失了。
只剩下自己一個人時,橙子將視線移向窗外。
“黑桐沒有趕上嗎。
那麼。是暴風雨先來呢,還是這一場風暴先發生呢。式獨自一人也許會失敗喲,兩儀。”
並沒有向著誰,魔術師自語道。
◇正午時分,天空的情狀漸漸起了變化。
原本只有藍色的天空,現在漸漸被覆上了鉛一般的灰色。
風也起了。
路上的行人們說著颱風就要來了,各自加快了腳步。
“嗚——”
我按著發起熱來的腹部向前走去。
我並不知道颱風一類的事情。因為一直在熱衷於找人。
街上充滿了慌張的氣氛,人影也漸漸稀少起來。這樣一來今晚似乎無法再繼續了。
我想,今晚就先回去吧。
用了數個小時,我徒步來到港口。
天空已然暗了下來。明明不過是夏天晚上七時。風暴的到來,讓季節原本的時間也錯亂起來。
移動著一向反應遲鈍的身體,我來到了橋的入口處。
這座橋,是父親最為苦心經營的建築。
將這一側的港與對岸的港聯結起來的,宏偉高大的橋。
機動車道有四道行車線,橋下是形狀如同緊貼在鯨魚之下的鯊魚一般的道路。
地下被建成了商業街。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