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把她打發走。這麼一句話害得我不得不跑到這種地方來。”
鮮花用著了火似的眼神瞪著我。
這樣下去遲早會把杯子扔過來的鮮花讓她身旁的少女十分窘迫。
“黑桐同學,那個,你嚇到大家了。”
聲音細得像線一般。
對於這聲音,我向後退了一步。
“……是了。今天是你有事情呢,藤乃。我沒有生氣的理由。”
不好意思。鮮花向被稱為藤乃的少女道了歉。
我看著那個文靜的少女。
對方也在看著我。
“你——不痛嗎?”
我不經意地說出口來。
少女沒有回答。只是看著我。完全像是眺望風景時的無興趣,和昆蟲一般的無機質。
我心中浮現出兩種確信。
這傢伙是敵人這樣的直感。
以及那是不可能的這樣的實感。
“不對,不是你。”
最後,我相信了實感。
這個名為藤乃的少女不可能對殺人感到愉悅。因為她沒有愉悅的理由。
而且,更何況以少女的細腕不可能將四個男子的四肢扯斷。要是像我一樣擁有著超乎正常規格的眼睛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我失去了對少女的關心轉而向鮮花問去。
“事情就這麼簡單。你有什麼傳言要給那傢伙嗎。”
“那麼只有這樣一句話請幫我傳到。哥哥,請儘快和這種女人分手。”
鮮花認真地留下了這樣的傳言。
◇“哥哥,請儘快和這種女人分手。
103f
”
向著名為式的和服少女,鮮花認真地這樣說道。
只是在一邊看著就能感覺到兩個人之間有著難以言喻的緊張感,並不是我多心。就好像相互用刀子架在對方的脖子上,一有機會就會割下去似的。
空氣中瀰漫的氣息讓我很害怕。我只能祈禱至少不要演變成什麼大騷動。
所幸兩個人之後沒再交換過一句話,身穿綺麗的橙色和服的少女邁著極其流利的步子離開了。
我一直注視著她的背影。
名為式的這個孩子,說話方式和男人一樣。因此很難看出實際年齡來,說不定甚至與我同年。
兩儀這個姓氏說明她是那個兩儀家的人吧。那麼就能解釋她為何身穿那麼高階的和服了。原本絲綢和服就是上街時穿的,但是那個孩子所穿的從細部來看屬於現代的製作工藝。
如果是兩儀家的孩子的話擁有自己專屬的織工也毫不為怪。
“——是位很綺麗的人呢。”
對於我的自言自語,鮮花給予了肯定的回答。我認為即使討厭對方也能公正作答的鮮花很了不起。
“但是,她也是在同等程度上讓人害怕的人。——我,討厭那個人。”
鮮花吃了一驚。她吃驚是理所當然的。就連我也對自己現在的心情感到困惑。或許——是因為從出生到現在,我從未對他人抱有過反感的緣故吧。
“真意外。我還以為藤乃是不會憎惡任何人的好女孩呢。看來我對你的認識還太淺。”
“憎惡——?”
……討厭與憎惡是聯絡在一起的。我想還不至於到那種程度。我只是感覺到自己與那個人無法相容而已。
我試著閉上眼睛。
式。充滿不吉的漆黑的頭髮。充滿不吉的純白的面板。充滿不吉的無底的眼神。
那個人在看著我。
我也試著去看她。
所以都看到了對方身後的風景。
那個人的身後只有血。那個人想要去殺死別人。那個人想要去傷害別人。……那個人是殺人鬼。
但是我不同。我知道自己是不同的。因為我從沒有一次想過要去那麼做。
在視線被封閉的黑暗中,我不斷訴諸這個事實。但是她的姿態卻不肯消失。
縱使我跟她一次都沒有交談過,但是她的姿態卻深深地燒灼在我眼中。
“抱歉呢,藤乃。糟蹋了難得的休假。”
隨著鮮花的聲音睜開了眼睛。
我依照平時的練習微笑起來。
“不要緊的。今天我也不是很起勁。”
“臉色很不好呢,藤乃。雖然你本來就很白不大容易看出來。”
提不起勁來的確只是藉口。不過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