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更是受到詩書禮樂的薰陶。
二嫂一走,院裡一下子冷清了。盧子英將手頭捧著正在背誦的《出師表》放一邊,一個人坐在皂角樹下數皂角。盧子英皂角數到一百,懶得再數,便喚了一聲:“蹦蹦!”
隨二哥二嫂離開父母出門幾年了,盧子英覺得,二哥就像爸爸那麼嚴厲,二嫂卻像媽媽,更像個溫和可親的姐姐。在這家中,二哥二嫂不在身邊時,盧子英還有個可以說話的小夥伴,就是小狗“蹦蹦”。
蒙淑儀正琢磨著堂屋這八仙桌為啥老“打擺子”,突然,桌子猛地向上一蹦,緊接著,舊桌下蹦出一條小狗,從蒙淑儀腳邊躥過,衝出門去,在家中,就四弟能喚得動這小傢伙。蹦蹦一走,蒙淑儀再看桌面,不抖不晃了,蒙淑儀抿嘴一笑,原來先前鬧得八仙桌打擺子的是它——它鑽在桌下,獨自在桌腿上磨皮擦癢。
茶也續過了,丈夫也一切如常,本來蒙淑儀該提壺出門了,可是她腳下卻邁不動。笑過之後,一雙眼睛悠悠地瞄上了丈夫。蒙淑儀一進屋,聽得清蠻幹將軍步步緊逼一句盯一句發問,聽得清丈夫不緊不慢一句接一句應答。可是,他們說的啥,蒙淑儀卻一句都沒往心頭去。閨中,蒙淑儀沒見過幾個男人。既嫁,蒙淑儀追隨丈夫,從合川進省城,沒少見過有頭有臉有個性有風度有本事的男人,見得越多,蒙淑儀的一雙眼睛,越是離不開自家的男人。初嫁時,還只是二八少女混沌恍惚中感覺這個男人“人好”,自己也就“只要人好”。今日再看,自家男人與這麼個孔武剽悍的蠻幹將軍對話,非但見不出一絲一毫懼惻卑微,反而於不威不怒間,顯見得十分男人!真男人自帶一股子氣息,即便不發力,也能逼人,再三逼人!自家男人此時平常應對著,竟逼得對座的佩劍將軍不得不挖空心思一句接一句想出話來逼問於他,才顯得自己沒落下風。手頭提著水壺,蒙淑儀心頭那一份自豪,怎麼也掩飾不住,便愣在堂屋當中,再也不想抬腿離去。竊喜今生有靠,把洞房中望著男人身後燃得滋滋有聲的那一對紅燭時,脫口而出的那一句話,反反覆覆在心底唸叨了無數回……
楊森一扭頭見這女子站在堂屋當中,續了茶也不離去,便定睛打量。先前剛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