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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後悔。”

展昭皺著眉,看著面前的三個人。各行各事,各說各話。那老者對楚淮的大禮和愧疚的言辭根本置若罔聞,而面對囚禁自己的夏重達,也沒有顯出過分的憤怒與激動。這便是鑄劍老人歐長鋒?

記憶中的師父,很高大,也很強壯。能將當時小小的自己舉得老高。雖然只有那麼一次,可是展昭依然記得。因為那是師父唯一對自己笑過的一次。雖然那時候師父說的話自己一個字都記不得了,可在他的心裡,師父是那麼一個能讓人崇敬崇拜的人。似乎是不可戰勝的存在著。儘管他一直都知道,人會老,那時候師父就已經八十高齡,如今……

記憶與現實交匯,展昭再看到老者抬起頭的那一剎那,腦袋“嗡”地響了一聲。老者的臉雖然瘦得幾乎皮貼著骨,可那雙眼睛展昭一輩子也忘不了。腳不受控制地向前移動,最終來到楚淮的身後,跪了下來。“師父……”本以為自己要認真地判定之後才會有所行事,可是事到如今,卻完全沒了那份心。

是就是是,非就是非。

老者只看了展昭一眼,就好像看到一個陌生人。對他而言,其實面前這個年輕人根本就是陌生人。“你是誰?”

“不孝的徒兒,展昭。”眼睛裡沒有淚水,並不是因為沒有,而是因為不知道怎麼才能有。不管心中的想念多麼迫切,不管面前師父的處境多麼殘酷,展昭知道自己現在身前身後都是殺機。眼淚能做什麼?

老者像是在極力的回憶,然後笑了笑。“我果然還是看錯了。這雙眼睛,還不如瞎了來得好。”聲音不似激動,卻能聽出那在喉嚨裡顫抖的音調。

夏重達此時來到老者的身邊,將巨闕點在地上。“師父,你最心疼的老徒弟我給你帶來了。你就不謝謝我?”

老者沒有看夏重達,而是問:“楚淮。你還認不認我這個師父?”

楚淮連忙跪爬了一步:“師父永遠都是徒兒的師父。”

老者點頭:“好。現在你就把這個姓展的小子攆出止劍宮,永遠不許他踏入劍峰半步。”

師父認不得自己那很平常,十幾年了,自己已然從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變成了年近三十的漢子。可這話語中的冷淡與隔絕,則是他無論怎麼料都不可能料到的。“師父!”

老者還是沒有看向展昭,而是幾年來第一次去看那個虐待自己致此的二徒弟:“夏重達,你帶這麼個人回來有什麼用?”

“你把傳位的信物給了他,他怎麼會沒用?”一瞬的詫異被怪異的笑容所代替。夏重達太瞭解師父,所以他才不會上當。

“連把劍都保護不住的廢物,還能有什麼用?”老者的話說得很平淡,甚至能聽出一丁點笑意。

展昭的心像被割了一刀,但自己辯白無用:“是徒兒的錯。沒能守住師父您留給徒兒唯一的東西。”說罷展昭沒等師父開口,便站起身面對夏重達。“夏重達,巨闕你已經拿到了。傳位信物在手,你大可以去做你願意做的事。我管你是做掌門也好做皇帝也罷,那與我展某人沒有關係。但是今天我必須帶走師父。”

夏重達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展昭在笑。

老者也在笑,而且笑得很大聲。“展昭,你為什麼要帶我走?”

“您是我師父,見恩師在此遭罪,做徒兒的豈有不管的道理!”

老者又笑了:“好個為師父著想的徒兒。展昭,你可知道我為什麼收你為徒?”

展昭搖頭:“徒兒不知。”

老者繼續道:“那是因為你笨,你天資愚鈍。別人學一個月能學會的東西,你要學兩個月。也因為你傻,傻得從不會反駁別人的話。我特意挑了一個世代書香的人家。我以為你們展家各個都飽讀詩書,你將來也會考個功名。而教你的功夫也不會在江湖上有大的作為,所以我才放心的將巨闕交給你。可結果我還是瞎了我這雙眼睛。前三個我看錯了,連最後一個想讓他替我藏劍的也看錯了!”於是接著又是一陣接近顫抖的狂笑聲。

老者的笑聲很刺耳,話語不多,卻將展昭損得一文不值。

師父看中自己,不是因為自己是練武的材料。而是覺得自己蠢,自己笨,自己傻……展昭的腦海裡有一瞬的空白無物。倒退了一步,眼睛瞪起緩下,再瞪起再緩下。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麼,自己究竟還能說什麼?

“你認為天資愚鈍的傻小子,僅用了三年的光景就成名江湖。你想藏好的巨闕也跟著他在中原武林人盡皆知。既然錯了,就錯到底好了。何不就把止劍宮給了他?”夏重達將劍一把扔給展昭,然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