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甘心。來到天門口,同梅外婆說上幾句話,這顆心就變軟了。紫玉,你去白雀園,
將丈夫領回來。”在座的梅外婆等人,無不大驚失色。
一會兒,傅朗西跟在紫玉身後來到書房。馮旅長站起來,該握的手握了,該說
客氣話也說了。傅朗西也很坦然,掇茶杯的手一點不抖,嗑瓜子時的一舉一動也很
優雅,不時地還衝著紫玉眉目傳情。
馮旅長突然一改神情,單刀直入地問:“傅先生,你有省國民政府巡視員的身
份,我也不好說審問,當著大家的面,有一件事,請你據實回答。是不是你暗算了
我們的高政委?換句話說,當時,你在場嗎?”
傅朗西說:“不,我只奉命監視。”
馮旅長說:“現在呢,你是去夏家山收拾殘局嗎?”
傅朗西說:“那邊有殘局嗎?你想消滅的第五大隊主力不是突破重圍轉移了嗎?”
馮旅長說:“你是真人,我也不打妄語。打下夏家山後,我在俘虜的花名冊上
打了四百多個紅勾。算上戰場上打死的,合起來不少於八百人。不管你記不記得,
反正我忘不了。當初國民政府批准的第五大隊只許有五百人。要說有錯也是你們錯
在前面,國民政府按月發放五百人的軍餉,從不克扣,可你們一直不聽命令,明拖
暗擋硬是將這支隊伍無限發展。按你的意思,主力成功逃脫了,那就是說至少有幾
千人吧!所以呀,你們這類人從來就不能讓人信任,不剿滅你們也是違背天理良心。
說個笑話,我手下的人後來問我,花名冊上三十幾個沒打紅勾的人怎麼辦。這些人
本來是要全部殺掉的,是我在打紅勾時翻夾了頁。既然漏掉了,就說明這些傢伙命
大,我就下令將這些人取保釋放了。”
傅朗西說:“這麼說馮旅長已經收拾了殘局。董縣長也在,我趁此機會先向國
民政府方面通報一聲,我回天門口是奉命處罰杭九楓。明知日本人在天門口搞細菌
戰,即使有被馬鷂子圍殲的風險,他也應該支援。杭九楓不聽調遣,除了撤去軍職,
還應將他交由縣國民政府懲罰。”
馮旅長說:“你也用不著耍這種滑頭,同樣按兵不動的還有馬鷂子,國民政府
不可能只處罰杭九楓。‘’
傅朗西說:“馮旅長了解我們抗戰到底的決心,就不會說這種話。處不處罰馬
鷂子是你們的事,杭九楓反正是要受處罰的。”
梅外婆適時地插話:“王參議確實沒有錯看傅先生。”
傅朗西不明白,董重裡就將王參議的遺言重複一遍。
馮旅長興致很高,他問雪檸,想不想知道他是怎麼抓住傅朗西的。雪檸說自己
對這種事情沒有興趣。馮旅長仍然將自己想到的話說出來:“傅先生剛從肥東縣啟
程,就有人向我們作了密報。那傢伙並不是我們的人。我派人在燕子河一帶設下的
第一道埋伏被傅先生躲過了,卻沒有躲過我設在鬼魚潭邊的第二道埋伏。我的想法
沒錯,傅先生與他們的高政委被殺之事牽連上了,所以那傢伙才想借刀殺人。”
傅朗西笑了:“要說借刀殺人,誰也比不上國民政府!”
馮旅長笑得更響:“你以為我們今日還有必要這樣做?”
傅朗西說:“只要馮旅長還記得聯合抗日就行!”
“有件事你可能還不瞭解。你們的高政委剛剛被殺死,貴黨的領袖們就來電報
責罵。”傅朗西打斷馮旅長的話,說雖然他沒見過電報原文,內容已經盡知。馮旅
長說:“還有一種說法:高政委招革命的兵,買革命的馬,有什麼不好?我們開闢
的根據地為什麼要讓給國民黨?離開大別山,我們就沒有根據地呀——你曉得這是
誰說的?你不曉得?你怎麼不曉得呢?如果我告訴你,這話出自你們的哪位領袖之
口,你敢相信嗎?”
“我只相信親眼所見,就像馮旅長對本人的不宣而戰!”
“傅先生理解錯了,我的本意還是請你來一起敘談。說真的,先前的確有抓你
的意思,不然我也不會用一個營的兵力將西河兩岸封鎖得水洩不通。對我來說,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