趾還多,那就成了母豬。女人的乳頭,
無論如何也比腳趾少。“
梅外婆掀開蓋在雪檸身上的繡花被面,玉一樣的下身,亮晶晶地閃耀起來。梅
外婆毫不在意四周的動靜,繼續用手在雪檸那微微抖動的腹部用力推搡,經過肚臍,
一步一步地向下延伸,最終在被大腿擋住的地方稍作停留。週而復始地做了好幾遍
後,那對始終豎立著的膝蓋終於被梅外婆放平了。
“我已經吩咐下去了,讓王娘娘燒一鍋開水,煮幾把刀和剪子,還有白布,一
會兒我要在雪檸的肚子上剖開一個口子,將小傢伙取出來。就在這兒,肚臍眼下面,
恥骨上面。你們都是打過仗、殺過人的人,就不要走了,一會兒替我當個助手。”
這一切已經無人觀看。早在梅外婆要大家睜大眼睛時,林大雨就同獨立大隊的
男人們一起倉皇逃出產房。就連柳子墨也不忍盯著,背轉身去,還要緊閉雙眼。見
身後沒有動靜,梅外婆轉過身來,同惟一留了下來的阿彩說話:“在天堂,你那樣
好心地要雪檸和柳先生結婚。他倆終於結婚要生孩子了,你卻帶著一群男人上門來
找麻煩。說句不好聽的話,你這是存心羞恥雪檸。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你這樣做的
目的,還是怕杭九楓置你於不顧,而找上雪檸。
不管你愛不愛聽,我也要說句好言相勸的話。你這樣做是找錯了物件。我這耳
朵聽得見街上的動靜,這麼久了,只聽見你在上下張羅,杭九楓呢?他去哪裡了?
幾年沒在街上留腳印,好不容易回到天門口,只怕是瞞著大家做他想做的某些事情
去了。“
梅外婆說了不少,見阿彩還不明白,只好說得更明白:“聽別人挖古時說,皮
貨不能藏得太久,每隔一陣就得取出來,重新處理一下。”
阿彩終於聽懂了這話的意思,站在那裡像尊木頭人。
雪檸膝蓋又被豎了起來,梅外婆在用手輕輕地拍打:“鐵沙炮在哪兒?抬到門
外來再放一響吧!雪檸犯糊塗了,還沒有為天門口做一件像樣的事就想遠走高飛,
這哪兒行呀!阿彩,你再放一炮吧,聽到炮響,雪檸就不會走了。像我一樣,她也
愛管閒事。你們也捨不得讓雪檸走,我會比看到她睜開眼睛還高興。雪檸的睡姿真
是要多好看有多好看,簡直就是睡觀音,可我還是願意她只是一個睡美人。如果雪
檸不走,大家白天日子過得不舒心,卻能在夜裡得到她帶來的許多美夢。像你們這
樣苦苦爭鬥,沒有夜裡的美夢,整個人就成了鐵匠打的,石匠雕的,威武是威武,
卻不明白還可以將日子過得更好,過成另外一種樣子。”
阿彩像是徹底清醒了,正要轉身離開,又被梅外婆拉住:“你若是去找九楓,
就不用跑路了,讓鐵沙炮再響一聲,九楓一定會趕回來。”
阿彩覺得有理,就按梅外婆的意思下了命令。
像一片在風中蜿蜒起伏的雲,雪檸的身子被繡花被面重新掩蓋起來。柳子墨趴
在上面大聲喊叫:“你不是說非要看清楚天上有哪二十四種白雲嗎?還有十幾種我
沒教你哩!”
獨立大隊的幾個人去去就回,沒過多久,就將黑乎乎的鐵沙炮架在天井旁。沒
有用鐵沙、鐵子或鐵釺,只往炮膛裡灌了一斤黑黑的炮藥。阿彩讓火捻在空中來回
劃了幾道火星飛濺的弧線,再湊到嘴唇上猛吹幾下,這才伸向鐵沙炮。隨著地動山
搖一聲響,炮口瞄著的天井裡的水全部飛起來,雨一樣灑在眾人頭上。幾把剛剛燒
好的刀具將這水蒸發成一股股白雲。
伴隨著被遠處山嶺擋回來的滾滾回聲,久無動靜的雪檸發出了比鐵沙炮聲更加
震撼的驚叫。
時間不長,氣急敗壞的杭九楓就出現了。杭九楓很惱火,阿彩居然用鐵沙炮來
給雪檸催生助產。
“這是發訊號讓你回來,不要躲在褲襠裡搞陰謀。”
“我搞什麼陰謀了?”
“莫以為我不清楚,你在弄雪狐皮大衣。”
“我要用針線將你的兩塊嘴唇縫成一塊嘴唇。”
“要是我,一定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