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晟去年新改建成的總部九十四樓會議廳內,坐著二十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也有不老不少的,依著年紀大小順序坐在會議桌旁,人人臉上全是沉重的神色。
難不成排名世界第一、財力最雄厚的天晟要垮了?
能坐在九十四樓豪華議事廳的人就絕對不是泛泛之輩。尤其此刻坐在此處的全是天晟所有關係企業的首腦人物,更是活躍於商場的猛將,隨便一個站出去就足以顛覆操控商界走向興衰。今天居然同時拋下重要的工作回到總機構來,並且臉色沉重;想當然耳,一定是有什麼重大的事發生了。
究竟有什麼事能讓這些處理棘手公事如吃大白菜的企業精英們如此的愁雲慘霧?
沉默的氣氛打從進到會議廳開始已持續了半小時之久,久到連首座者──天晟最高權力者,那個號稱商界最冷靜、最可怕、最不能惹的修羅王夜元灃都耐不住煩躁的打破沉默。
“你們說話呀!我召集你們就是來向我懺悔的嗎?居然全不開口了!沒用的東西!我都開始懷疑咱們夜家快完蛋了!你們不是商界悍將嗎?如果憑這一副德行就可以順利經營事業,並且還讓人忌憚頭疼,我會懷疑商界已瀕臨垮臺的邊緣!”夜元灃氣沖沖的大吼,這群傢伙,他喊他們回來,可不是坐在這裡玩沉默的!
吼完之後,仍是一片噤聲的沉默。
這一群夜家精英,他們可以輕易操控股市走向,可以跺下腳即令商界變色,但……這件事卻是他們避之惟恐不及的,更遑論要他們出主意!做與不做都是為難,因為下場都一樣悽慘。
老太爺的命令違拗不得,小的又何嘗惹得起?除非不想混了!
看到這場面,夜元灃更生氣了!雖已是老人家,叫聲卻仍然宏亮有力。抬手指向右手邊第二個座位上的壯年男子,也就是他的長子夜昭諺,道:“昭諺,她是你閨女,你來想辦法!”順手丟出燙手山芋。
夜昭諺向來溫柔沉靜的面孔霎時浮上一層苦惱,而其他夜家人馬上投以憐憫的眼光,同時也替自己慶幸……沒有被點到名!
“爸……煙是您打小疼到大的孫女,還是您比較有權威性,可以命令得動她,我可沒那個本事。”生出一個太聰明的孩子是很累人的,夜昭諺不太相信自己有那個能耐去說服女兒乖乖在今年之內關掉那個奇怪的私房菜館回來繼承天晟。
“你──”夜元灃怒目瞪了兒子好久,罵不出話,只好轉眼瞪著身邊的另一個兒子。“都是你們寵壞了那壞丫頭!”
夜昭釩在老家長的指責過後首先發言,發言前給了父親一個“你也脫不了干係”的眼神。“要說寵,打小到大誰不寵她來著?現在嚐到苦頭了才要來怪人!當年是誰成天抱著阿煙說:此子非池中之物!是誰說這孫女天資無比聰穎,不該以死板的方式管教,怕適得其反?是哦!如今變成這局面,誰要負最大的責任?爸,別光指責別人,阿煙是你調教的!你自己要負最大的責任!”
“就是嘛……”夜昭諺完全贊同弟弟的說法。“自打煙那次受了重傷,爸你決定從他們弟兄裡選一個來暫時管理天晟,他們都不同意,沒有一個乖乖就範……你那些個孫子,個個都成了精的!現在您一句話就想讓阿煙回來接手,她會回來才怪!”
夜嵐燀摁了摁額頭,心裡嘆氣,這是什麼老爸,有這麼說自己孩子的麼?眼見夜元灃又要起來與老爸鬥嘴,嵐燀道:“爺爺,爸,你們吵架無濟於事,再怎麼吵,也無法讓小妹回來。”
夜元灃不理兒子,對一旁的孫女兒道:“小燀,你是阿煙的姐姐,你有什麼法子?”
夜嵐燀是嵐家這一代的老二,跟夜嵐烯他們是同父異母,其實她才是嵐家的老大,不過爺爺收養的嵐煌也是他們公認的大哥。
她是天晟位於歐洲的珠寶總設計師,長的是一副大家閨秀的摸樣,卻是一個心性精明利落、理智聰慧的女人。她從來不否認自己是一個表裡不一的人,甚至常常警告周圍的人。可偏偏就有事有人當成耳邊風,一再的受騙也不知悔改。
不僅是屈指一數的珠寶設計師,做家務也是一把好手,那可是出得廳堂入得廚房。
她是夜嵐煙的姐姐,對阿煙的脾氣摸得很清楚……至少要比別人更清楚一些。
“爺爺早有言在先,天晟的繼承人是煙,可煙那一年的重傷開了那傢俬房菜館之後,公司的事情,就很少管了。現在你們想把煙喊回來,很難的!再說了,她在私房菜館,也不是不能處理公司的事情,真不明白你們非要阿煙關掉那傢俬房菜館做什麼?還有,弟弟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