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離開才是上策。
眾人聽後都默不作聲,分頭帶上同伴的屍體,或者攙扶受傷的同伴,在鳳驚華的指揮下,悄悄的、逐一的離開香肌坊。
待手下都撤離得差不多以後,鳳驚華才發現女扮男裝、黑紗蒙面的玉梵香一動不動的站在背光處,身體僵直如木頭,一看就不太正常。
“梵香,怎麼了?”她走到玉梵香身邊,低聲問。
玉梵香扯下面紗,臉色蒼白的看著她,緩緩的道:“我認得他,戴龍頭面具的那個男人……”
鳳驚華立刻抓住她的手腕,緊張得心跳加快:“他到底是誰?”
“我不知道他是誰。”玉梵香說完之後又解釋,“我曾經見過他,但沒有見到他的真面目。”
300 軍機處的失誤
她頓了頓,眼中隱現寒刃:“他就是在萬淵之山劫殺我們的那些劫匪的頭領。我永遠不會忘記,當時我們和那些劫匪殺得血花橫飛,身邊的同伴一個個倒下去,染紅了山道,場面是何等的慘烈血腥,他卻戴著那般招搖的龍形面具,站在上風的高處,悠然的看著我們如何被屠殺……”
“他一直站在那裡看,看得久了就轉頭欣賞四面的風景,我們的性命在他眼裡簡直就如螻蟻一般沒有價值。我拼了命殺過去,想將他斬了,或者看看他到底是什麼來路。然而對方人數實在太多,我殺不過去,為了避免全軍覆沒,我不得不帶著倖存的部下逃進深山,他就一直看著我們逃走,甚至還像看戲一樣哈哈大笑……”
“直到現在,我還在噩夢裡聽到他歡愉的大笑聲。他根本不是人!他根本就是徹頭徹尾的惡魔!但我根據他所戴的龍形面具,還有種種線索,確定他是尚國皇室中人,而且跟尚神帝有極深的關係。我不想公開跟尚神帝叫板,便命令部下隱瞞這個男人的情報,並與我的妹妹玉芙蓉交換身份,繼續上京,想在冊封儀式上刺殺尚神帝……”
僅靠一小塊尚國皇子玉佩的碎片就確定殺母真兇是尚神帝?她還不至於這麼魯莽,但這個龍首面具男人的出現以及他那驚人的實力、可能還控制了當地官府的跡象,令她加深了對尚神帝的懷疑,而冊封儀式是她能夠接近尚神武的唯一機會,她才想賭上一把。
她慢慢的說完之後,道:“原本,我懷疑他是尚神帝的心腹,甚至是尚神帝的影子或替身之類的,但剛才的事情讓我改變了想法。我在想,這個男人可能非但不是尚神帝的心腹,還是尚神帝的敵人。他會劫殺我們,一來是為了劫財,二來是為了挑起錦國與尚國的關係,他從中漁翁得利。”
鳳驚華聽後,道:“你說得有理。我實在想不出秋夜弦有什麼理由要對錦國下手。早在誼州的時候,我就懷疑有人陷害尚國。現在聽你這麼說,我覺得這種可能性更大了。你能如此冷靜的做出判斷,沒有中了那個男人的圈套,可謂不幸中的大幸了。”
玉梵香嘆氣:“即使如此,尚神帝也有責任,待一切水落石出,他若是不給錦國一個交待,錦國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錦國使節一行在萬淵之山被劫殺的事情,最終確定為江洋大盜勾結虞國貴族犯案,但相關人員心裡都清楚,此案還有不為人知的內幕。
現在最重要的,是查出龍首面具男竟然是何人。
鳳驚華一臉深意:“秋夜弦當然要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說到這裡,玉梵香也覺得心裡輕鬆了許多,她撣了撣袖子:“我們走吧。”
隨著鳳驚華和玉梵香離開,現場徹底安靜下來,只有軍機處的屍體躺了一地。
秋夜弦第一時間就收到了訊息,龍顏大怒,幾乎當場掀桌。
當他還是顯示出了超人的冷靜與自持,在片刻的面色鐵青過後,沉聲道:“死傷如何?”
謝魈道:“死一百二十六人,傷一百五十餘人,傷者中有部分已成廢人。”
聽起來似乎不是特別慘重,但殺手營總人數一千人,而他今天帶去的三百人全是殺手營的精銳,一口氣死傷這麼多,殺手營可謂受到了重創。
秋夜弦道:“可知對方那些援手的來歷?”
謝魈道:“情報營正在調查。依屬下看,第一批援手可能是狩王的手下,第二批援手……很可能是潛伏得很深的逆賊。”
竟然敢當眾佩戴龍首面具?這不是把自己當“龍”嗎?想成龍,不就是想謀反嗎?很顯然,那個最後出現的龍首面具男人定是逆賊無誤!
原本,龍首面具男人出現時,軍機處的人已經悉數撤退,沒可能看到他才對,但謝魈留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