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彎彎囑咐了李全之後便直接出了靖王府,她沒有帶走那畫像和信箋,只是李全的話在她心中起了波瀾,容霽如今的處境只怕也是很難過的,只是她還未曾想好要如何去做,聽了這事就放在心裡好了,別的也都不重要了。
剛走進待嫁閣,就看見墨千陽負手站在廊簷下,她又想起那日下雨讓他離開的情景來,心裡低低一嘆,走上前去,溫聲道:“千陽。”
墨千陽轉身,定定的看著她:“你去哪兒了?”
唐彎彎微微抿唇,不打算撒謊:“我去了靖王府,有些事,我想親自去驗證一下。”
墨千陽眸色深幽,沉沉一嘆,上前一步道:“那麼,你肯定知道容霽在半道被香雪截殺的事情了吧?”
唐彎彎點點頭:“是,李全告訴我的,聽說是走到半路,香雪勾結西陲人突然發難,宣城公主死了,他至今沒有下落,不知死活。”中上上道。
墨千陽沉聲道:“那麼,你是怎麼想的?”
遠隔千里,誰能知道真實的情況呢?這些都是從半道上逃回來的送親的兵士們說的,但是,他們的話就一定可信嗎?畢竟除了他們之外,沒有人再知道現場的真實情況了,隨便他們如何說都行,他們背後有人指使也未可知。
唐彎彎抿唇在廊簷下的石凳上坐下,看著墨千陽道:“其實,我在潘家的事曝光之後的第二天就去找了皇上,我想要他給我和靖王爺賜婚,結果他說他看重我,問我是願意要一個王妃之位還是貴妃之位?還說貴妃自來只有一人,這便是榮寵至極,是該我這樣的女子擁有的,言語之間頗為堅定,似是一定要我答應,我好說歹說,陳明利害,皇上才放棄了這個念頭,但是我還是看得出來,他想要我,不過不是因為我的美貌,而是因為我的聰明於他的大業有所幫助罷了。”
她是可以完全的信任墨千陽的,有些話或許連唐炳天都不能說,但是墨千陽卻可以說,除了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還有的就是那一份信任吧!唐彎彎心裡堅信,即便他不曾被催眠,不曾傾心於自己,她若有事,他也會為了自己奮不顧身的。
墨千陽聽了之後沉吟許久,然後看著她道:“你懷疑是皇上?你覺得是因為你?”
她聽了墨千陽的這兩句問話,便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了,才道:“或許不是因為我,或許我只是佔了一部分的原因,或許我是個導火索,你該知道的,除了潘家之外,誰還會成為帝王的心腹之患呢?我很難不這麼想,除掉潘家之後,他的利用價值就沒有了,這是除掉他的最好的機會,即使他現在沒有反心,不代表他以後沒有,帝王是從不會冒險的,他只會做萬無一失的事情,而且,我當初以為派人殺掉潘如寶的人是潘家的那些仇家,現在想來,或許他一早就在佈下這個局了,或許香雪的出現是他安排的,又或者,香雪是個偶然,但是又被他利用的很好,總之,我現在沒辦法把他排除在外了!”
墨千陽原本是站著的,聽了這話,拿起舞月上的茶抿了一口,然後也坐下來道:“彎彎,其實六年前容霽跟著皇上回來的時候,我們都很納悶,為什麼皇上要帶著這樣一個人回來,為什麼要封這個人為王?更重要的人,他身份未明,什麼都不可知,可是偏偏做的很好,不過短短一年的時間,朝中就再也沒有人質疑他的能力了,所有人的認知裡,他適合做這個王,更準確的說,他天生就有王者風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雖對人那樣冷淡,但是獨獨只聽皇上一人的話,而且,從沒有人瞭解他的身世,皇上不說,也沒人敢問,就連我跟著他的這兩年,也只知道他父母早死,似是被拋棄了,別的都是一概不知,只是偶有一次聽他說起,似乎是他自己都記不清了的感覺。”
唐彎彎聽了他的話,心裡越發篤定容塍有問題,只是皺眉想著這其中的絲絲關聯。
墨千陽見她如此,眼中劃過一抹驚痛:“彎彎,你是要幫他要救他的,是麼?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你就有可能在跟皇上作對你知道嗎?你自己可以不在乎你自己的性命,但是唐家怎麼辦?烈郡王怎麼辦?你娘怎麼辦?我小姑怎麼辦?你有想過這些嗎?”
唐彎彎垂眸,沒有回答他的話,半晌之後才抬眸望著他,淡聲道:“我心中自有分寸,你不必多言。”
她心中已有了決定,因此才會對墨千陽說這樣的話,她是放不下容霽的,她心裡也明白,不見到容霽平安她也是難以放心的,所以心裡暗自決定要去西陲檢視事情的真相,只是她的決定不希望墨千陽知道,如是他知道的話,肯定是要跟著她去的,她不希望他跟著去,畢竟欠他的太多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