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5部分

,在月光下緩緩而行,容顏傾城,眸光微閃,停下了腳步,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葉子衿這幾年素來在他手下沒討著好書,被他欺壓成了慣性,此刻見他若有所思,心中陡然一跳,有不祥之感:“你想做什麼?”

宋寧默滿臉認真,“我在想,今日太過突然,尚不曾準備,等到了明日我再將太醫叫過來仔細問問,看有什麼應當注意的,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他說的倒是尋常,葉子衿卻是大為所感。

身子不自覺的就柔了下來,“我會好好養胎的。”宋寧默顯然對她這句話頗為受用,一面抱著她朝裡走,一面笑道:“我剛剛對自己說,如果這是一場鏡花水月,上天入地,也要把你和孩子找回來。”

葉子衿心中,生生的疼。

這個人,曾經獨自一人,度過了那麼漫長的孤寂歲月,如今總算是得償心願,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安生的養胎,否則出了什麼岔子,怕是他的天也就塌了。這樣想著,不覺溫順了許多,“進屋吧。”

宋寧默淡淡嗯了一聲,抱著她進了內室,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炕上,“聽說頭幾個月是最不穩的,你哪裡也不要去了。”葉子衿沒有二話,深深點頭,“我知道。”宋寧默顯然對於如斯溫順的葉子衿有些不習慣,湊上前來,盯著她看了好一陣。

直到葉子衿有些不自在的推開他,才推著下巴嘀咕:“怎麼今天這麼乖?”那口氣,活脫脫就是對待不聽話的孩子。葉子衿哭笑不得,這幾年若不是他天天打著鬼主意折騰她,她何至於會到如今草木皆兵?

說起來,還不是他的錯

只是葉子衿現在心情愉悅,看什麼都覺得合乎眼緣,也就將他暗諷之語拋在了腦後,“這還不是為了叫你少操心?”宋寧默眼底眉梢都是淺淺的笑,在炕沿上坐了下來,摸摸她的頭,“我還是喜歡活潑的子衿,不過這幾個月,就得委屈你了。”

“我明白了。”葉子衿惡作劇的將他兩鬢的長髮纏成了一團,拉來扯去,“我會安分的。”宋寧默撲哧一聲笑,捉住她的小手,揉亂她的長髮,“今日也沒出門,就不必那麼麻煩了,我紫蘇來服侍你梳洗。”

葉子衿臉一紅,低聲應了。

紫蘇在她脖子上套了一方白帕子,而後遞上溼熱的軟巾來。葉子衿就著擦拭了一番,撩開被子上了炕。待到紫蘇收拾完,葉子衿便道:“明**去國公府一趟,將這訊息告訴夫人,不過也別到處說就是了。”才上身的孩子,通常都不會廣而告之。

紫蘇笑著應了,暗地裡想著,也不枉她求神拜佛,甚至還許下了初一十五茹素的心願。

宋寧默在書房寫了幾頁書信,飛鴿傳書給了宮中的楚夕暮,也順帶派人回晉王府說了一聲。無論怎樣的生分疏離,情面上的事情,卻也不得不做。彼時楚夕暮剛批閱完奏摺,正坐在殿門前,看著夜空中的那條長長的銀河。

拆開信,就著小太監手中的燈籠,粗粗掃過,嘴角微勾。攥著那幾頁信紙,揹著手,站在迴廊上,良久良久的靜默。說不清是怎樣的感覺,有歡喜,還有些別的什麼。夜深露重,小太監卻也不敢提醒。

皇上喜歡在夜裡望著南方的天空出神,這是宮中人人知曉的公開的秘密。

只是沒有人知道其中的緣由。

宋寧默再次回到內室時,葉子衿已經沉沉睡去,這幾日她一直嗜睡,偶爾手裡總是要抓著什麼,就好像不安心的孩子一般。宋寧默伸出手任由她抓著,額頭抵著她的,一拂袖吹滅了最近的幾盞燈,惟留下遠處那一縷燭光,或明或暗的跳躍著。

葉子衿怕黑,這屋子裡,便總要燃著那麼一點微光。

宋寧默從來沒有對她說過,在此之前,不熄燈,他便無法入睡。或許是習慣了山中的歲月,也或許是這雙眼睛,原本就習慣了黑暗。可是和她睡在一塊,聽著她均勻的呼吸,嗅著她獨特的芬芳,無論怎樣,總能輕而易舉的進入夢鄉。

當晚,宋寧默做了漫長的一個夢。

在夢裡,二王妃對他柔柔的笑,似乎是終於安心的模樣。

宋寧默醒來時,不知是何時辰,只知道窗外猶是漆黑一片,也不曾聽見雞鳴人。窗外有幾聲稀稀拉拉的蛙鳴聲,或許是從府中的水池裡傳來的。被她握著的那隻手,胳膊已經麻木,可他一動也不動,唯恐將她吵醒。

想到夢裡二王妃心滿意足的微笑,只覺得像是真真切切的一般。

在這暗夜裡,宋寧默忽而眼眶微溼,母親,你看到了麼,兒子如今過的很幸福……

身旁的葉子衿許是睡得不大安生,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