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腳,“怎麼回事?”葉子衿低聲說道:“在臺階上滑了一腳,似乎是崴了,腳踝疼的緊。”楚夕暮也不多說二話,蹲下身子,大手一伸,手裡也不知握了什麼,就這樣生生化開了她的襪子。
葉子衿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左腳不由自主的掙扎了一下。
卻被楚夕暮握得更緊,“別動”厲聲一句,叫葉子衿立時安靜了下來。
垂下眼,望著他白玉般的面龐,嫣紅的唇瓣,不由嘟噥了一句:“我還沒有說是哪隻腳,你如何就知道了?”楚夕暮轉過身從藥箱裡拿了一個小瓷瓶,放在身邊,眼也沒抬一下,說道:“你右腳踩在椅子上,左腳懸著。”
言外之意自然是說,只有不痛的那隻腳,才能胡來。
葉子衿臉上一熱,訕訕然笑了:“楚大夫耳力真好。”這也是大實話,方才她在屋子裡一句話,楚夕暮尚在院子中,就聽見了。尤其是現在寒風凜冽,就是站在對面說話,不留神,也不一定能聽清。
楚夕暮沒有答話,搓了搓手,問:“暖爐呢?”葉子衿忙將懷中抱著的暖爐遞給他:“喏。”楚夕暮抬眼,瞟了她一眼,才接過了暖爐。這暖爐上,似乎沾染了她的體溫一樣,捂在手心,暖暖的。
楚夕暮也不過捂了一小會,又還給了她,伸出手覆住了她的腳踝:“冷不冷?”原來是這麼一回事。葉子衿心中一暖,微笑道:“不冷了。”楚夕暮嘴角有輕微的扯動,只是葉子衿看得不甚分明,姑且,當他是在微笑吧。
楚夕暮握著她的腳踝,摩挲了片刻,鬆了一口氣:“沒有傷及筋骨。”葉子衿也心中的石頭總算落了地。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這都到年關了,若是帶著腳傷,那可是做什麼都不方便。
“那就好。”葉子衿笑了起來,露出了淺淺的梨渦,“這要休息幾日會好?”楚夕暮拈起腳邊的小瓷瓶,拔開了塞子,一股幽香撲面而來。葉子衿深深吸了一口氣,奇道:“這是什麼香味?”
楚夕暮照例垂著頭,將小瓷瓶斜了斜,倒出些綠色的汁液,“這藥本來有股酸味,我加了不少白牡丹和白芍藥的花蕊,聞起來就好些了。”想不到他一個大男人,竟也有這等心思。葉子衿不由輕輕笑了笑,“難怪這樣的香。”
楚夕暮又不答話了。
垂著眼,將藥均勻的抹在她腳踝上,大力揉了揉。
葉子衿禁不住呼痛,只是想到楚夕暮的性子,又強忍了下去。只聽得楚夕暮說道:“要叫就叫吧,這屋子裡全是你的丫鬟,也無人敢取笑你。”葉子衿正詫異他怎麼說出這麼一句話,還未反應過來,又被他下一句話打入了地獄:“待會還有更痛的。”
葉子衿張了張嘴,將滿腹的話,嚥了下去。打定了主意,說什麼也得忍住了,決不能叫這人看了笑話去
只是心中雖如此想,痛意卻著實忍不住,雙手緊緊抓住了凳子邊沿,一雙小手越發顯得纖細。楚夕暮卻不冷不熱的說道:“這一次大力揉一揉,化開了淤血,日後就好了。”這可以看做是他的安慰麼?
葉子衿胡思亂想著,緊接著就覺腳踝被人生生捏碎了一般,“楚夕暮”再也忍不住,失聲驚呼:“你倒是輕些”痛楚過去,葉子衿拿接過紫蘇遞來的帕子,拭了拭額頭的冷汗,才籲出了一口氣。
想到自己方才的失態,有些窘迫,訕訕然笑道:“對不住,我……”“沒事。”楚夕暮的聲音聽起來甚至帶著些笑意,“我沒生氣。”“啊?”葉子衿怔了怔,有些不解,為何此人這樣孤傲的性子,被人當面連名帶姓的喚了,卻顯得有些高興。
“你什麼時候回去?”在葉子衿出神的當口,楚夕暮驀地開口問。
“啊?什麼時候?”葉子衿暗中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不過是簡簡單單一句話,自己也能答得七零八落的,忙答道:“尚不知呢,興許明年,興許,一輩子就老死在這莊子上了。”葉子衿盼著楚夕暮能說些什麼,哪知他又陷入了沉默。
唯有腳踝傳來一陣辣辣的感覺,提示著他的存在。
“你不喜歡這莊子?”楚夕暮揉了一陣,再次冷不丁開口。
好在葉子衿這才對他的突然發問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很快就笑道:“倒也不是不喜歡,知道一直呆在一個地方,有些膩煩罷了。”葉子衿垂下頭,看著自己抱著暖爐的手,輕笑道:“我總想著這一世,總要走幾處地方,見見外頭的風景,也看看不同地方的人……”
楚夕暮上下滑動的雙手頓了頓,聲音聽起來有些遙遠,“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人,不過見得多了,才會發現其實當初那一個,才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