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道:“還是姐姐跟了個好主子啊,看看咱跟的這個,還是朝廷命官,還是爵爺呢,遇人不淑啊……唉”
倆人緊趕慢趕,一路上沈慎卿不停的打著噴嚏,心知這是那個妮子在不停的咒罵自己。不由愈發緊張,這才早春二月,正是春寒陡峭的時候,他的額頭卻已經隱隱見汗。只好在心中不停的祈禱著,但願辦公室和休息室裡的那些擺設,還沒被她砸個稀爛……
當他經過白牆紅瓦的蕭家大宅的時候,正巧碰見準備到酒坊那邊換防的一隊侍衛。而且好死不死的是,這隊侍衛是由他那小舅子蕭惠濤帶隊。這小子不厚道啊,一會兒若是他老姐發起飆來要打自己的殺威棒,說不定這個小舅子真的會叫他手下那群如狼似虎的侍衛們動手的。一想到這個,沈慎卿忍不住又是一陣仰天長嘆,天地良心啊,皇家侍衛可是朝廷派來保護他的。現在一群原本威風凜凜,滿身正氣的皇家侍衛,卻已經淪落為一群蕭家的私兵。最可恨的是,這群私兵竟然還拿著朝廷的俸祿,而又只聽蕭惠濤和蕭惠生這大小兩個舅子的命令,他這個被保護的正主兒完全沒有發言權。
蕭惠生和秦海帶領的那一隊侍衛還好,畢竟大舅子終究還是個厚道人,倆人之間還有商有量,有什麼事兒需要侍衛隊去幹的。跟大舅子說一聲,他也不會推辭,都會積極行動起來,為他將事情辦了。可小舅子就不一樣了,唯他老姐的命令是從。所以一般小舅子當值的時候,他有什麼事情,都是透過蕭惠歡來轉達的,命苦哇……
蕭惠濤也看見了一路狂奔的未來姐夫,見他那副急匆匆的模樣,蕭惠濤先是不解。隨即便猛然想起來,昨兒個在酒坊的時候,自家老姐就跟眼前這位爺說了,今兒個早些到酒坊,商量商量成親的事兒。此時見他竟然這麼“早”,蕭惠濤立馬就樂了:“我說姐夫,您這是急匆匆的幹啥去呀?”
沈慎卿心中叫苦連天,可是一想著待會兒要面臨那小妮子的怒火,又不得不強打起精神,先跟小舅子打個預防針,防止他一會兒落井下石。唉,娶個老婆,不管是在古代還是現代,都不容易啊……
“呵呵,那啥,惠濤今兒個這麼早就去換防啦?”
蕭惠濤如今已是十八歲的壯小夥兒了,這幾年練武的生涯,讓他的身體極為強壯。渾身結實的肌肉,飽含著爆炸性的力量。男人站在他身邊,總會覺得不踏實;而女人站在他身邊,則人人都會覺得萬分踏實,極有安全感。所以,沈慎卿陪著笑臉說這幾句話的時候,離他還有好幾步距離……
蕭惠濤見未來姐夫一副理虧的模樣,心中很快便明白過來他這是何故,當下臉上堆起一堆惡作劇一般的笑容,樂哈哈的笑得像尊彌勒佛似的:“是啊是啊,今兒個老姐和未來姐夫不是要商量重要的事情麼?我得提前一些過去,做好準備,防止你們的好事兒被人打攪啊……”
他這說的可不是危言聳聽,現在千年酒坊的生意如同芝麻開花節節攀升。加之酒坊如今的規模並不大,五糧液的名聲卻越傳越廣。酒坊的產量已經有些供不應求的趨勢了,時常有外地的酒商千方百計的找上門來,希望能預定到一些。沈慎卿的辦公室,有好幾次都差點被人強行闖入……
但是此時此刻,在這樣的情況下說出來,那意味就不一樣了。果然,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沈慎卿的臉色就漸漸的變黑了。腦中思索著該如何將小舅子拉到自己這個陣營裡來,起碼在今天暫時將他拉到自己這邊來。沉默了好一陣之後,腦海當中靈光一閃,終於被他找著了罩門。只見他慢慢的走到蕭惠濤身邊,伸出一隻手勾住蕭惠濤的脖子,將他的腦袋拉低了一些,然後將嘴湊到他耳邊,臉上掛著笑容,語氣卻如同來自九幽地獄一般開口道:
“小子,若是你不想喜兒從他弟弟的嘴裡,聽到一絲半點關於你的壞話,今兒個你就識相一點。不要盡幫著你姐來為難我,非但不能為難我,你還得想方設法的幫我度過今日這一關。否則,我一定會讓小康想盡一切方法,編制你的壞話的。小康那張嘴有多刁毒,你是知道的。讀書人腦子當中的彎彎繞那麼多,我想想都覺得可怕呀……如何?兄弟,你幫了姐夫這一次,大恩大德,姐夫永世不忘……”
蕭惠濤原本嬉皮笑臉大大咧咧的神色,在聽到‘喜兒’倆字兒的時候就徹底沒有了蹤影。而隨著沈慎卿那一通威脅滔滔不絕的往下說,蕭惠濤的臉色也越來越黑,最後看了看這無良姐夫身後一臉淡定的小康,終於徹底沒了脾氣。咬牙切齒的點點頭道:“知道了男子漢大丈夫,說話可要算話?”
沈慎卿連忙一本正經的點頭:“算話算話,一定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