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慎卿頭皮一陣發麻,他這才想起來,這也是約成的風俗之一。他這個當家人,新婚之後的頭一天,是要向府上的下人們打賞發紅錢的。可是他現在身上穿著的衣服,是剛剛才換上的。裡面一個銅板都沒有,真正是兜兒比臉還乾淨,他拿什麼來發?這個人丟得可不輕……
一眾下人們見他這個老爺面露尷尬,再看看他身上穿的那件明顯連個錢袋都沒有的衣服,紛紛明白過來。可是明白過來之後,卻又有些呆住了,這該怎麼辦?片刻之後,才有個聰明的粗使婆子反應過來,連忙轉換了話題:“哎呀,老爺您還沒用早點吧,婆子這便給老爺準備點心去……對了,夫人可曾起身?是否要一起準備著?”
沈慎卿在臉上強堆起一副笑容,乾巴巴的開口道:“夫人還不曾起身,對了,小青和小綠,你們倆就不要在前面忙了,快去後院候著吧。一會兒夫人醒來,準備伺候著她起身。陳媽,你先把點心準備好,一會兒我和夫人一起去花廳用點心……”
一眾下人們趕緊就坡下驢,做鳥獸散了。只不過心裡多少有點不甘,不管哪家哪戶的大戶人家,有了這種天大的喜事,都是要打賞下人的。可是他們這一通開口,卻什麼都沒要到,他們也不好意思再開第二次口啊。抱著這樣的心思,下人們多少有點垂頭喪氣的味道,連侍衛們幹活兒的積極性都明顯下降了一大截。
沈慎卿將下人們這些表現看在眼裡,心下更是慚愧。但是眼看著兩個丫鬟朝後院去了,他也只好將補救的念頭暫時放在心裡。先跟上去到後院,準備伺候著小嬌妻起床。他多少知道一點,女人初嘗破瓜之痛的時候,行動是有些不便的。他立志要做個好丈夫,這時候當然要好好的體貼一下嬌妻,讓她從新婚的第一天開始,便沉浸在這種如糖似蜜的幸福當中……
到了後院新房門口,沈慎卿先讓兩個丫鬟去取了外套,打了清水,取了牙擦青鹽過來等著。他自己推門進去,果然見小嬌妻已經醒來了。一雙朦朦朧朧的眼睛,嬌庸的打量著推門而入的他。臉上帶著絲絲羞怯的笑容,卻又顯得那麼容光煥發。幾縷凌亂的秀髮,隨意的披撒下來,柔柔的搭在嬌妻柔滑的香肩和脖頸上,平添了幾分柔美和嫵媚。讓沈慎卿看得不禁又是一呆,隨即便露齒展顏一笑:“小豬兒,醒啦?”
蕭惠歡只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頭都像是散了架一般,渾身酥酥軟軟的,提不起半分力氣。身下還時不時傳來一陣隱隱的痛楚,那是昨晚不知天高地厚索求無度的結果。她原本在沈慎卿走後不久便醒來了,本想自己起來的,可是全身上下的確不得勁兒,而且為婚事忙碌了這麼長時間,也的確身心都累得不輕。於是便樂得偷個懶,在床上賴到了現在,趁機回味一下昨晚的迤邐風光,憧憬一番未來的美好生活……
見這冤家頭髮沒梳,似乎連面也不曾淨過,便這樣掛著一副頗有些欠揍的笑容,趴在床頭俯視著自己。蕭惠歡故意撇了撇嘴,衝他翻了個白眼:“別以為人家不知道,你還不是剛剛才起身。睡到這麼晚,你也一樣是豬,而且是一頭沒什麼肉的瘦豬……”
沈慎卿聞言哈哈大笑,臉上的表情有些蔫兒壞:“夫人怎麼知道我沒什麼肉?莫非昨兒個夜裡夫人已經細細的檢驗過了?”
蕭惠歡聞言臉色刷的一紅,用盡全身的力氣抓起一個輕飄飄的枕頭,劈頭蓋臉的向他砸過去:“大流氓,得了便宜還賣乖。出去,人家要穿衣服起床了……”
沈慎卿臉上的笑意更濃:“夫人,咱們都已經是一體夫妻了,你身上的每一處肌膚,為夫昨兒個夜裡都已經欣賞過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來來來,快些起來,為夫伺候夫人更衣……”
蕭惠歡的臉色更紅了,手裡的枕頭剛剛停下,又一次吃力的揮舞起來:“你還說,你還說,再說看我還理不理你……”
沈慎卿聞言哈哈大笑,一邊伸出一隻手阻擋那根本沒有任何力道的枕頭,一邊脫了棉鞋輕輕爬到床上去。用另一隻手從背後環抱住嬌妻身無寸縷的後背,將她手裡的枕頭拿了下來。然後才坐到小嬌妻的正面,雙手扳著她的圓潤的雙肩,鄭重的開口道:
“好了,夫人,為夫錯了,為夫這是逗你開心呢嘛。現在咱們言歸正傳,眼看著午時都快過了,咱們的確該起床了,下午咱們還得回門兒呢……”
蕭惠歡這才想起這個規矩,心頭一驚,連忙就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可是這一用力,卻感覺下身又是一陣隱隱作痛,好不容易鼓起的勁,頓時一下子又鬆懈了下去。這下蕭惠歡有些急了,重重的推了面前那可惡的傢伙一把:
“都怨你,看你把人